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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观_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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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善水和元沛几人也离开了,豪华的总统套房如今被糟蹋的一片狼藉,陈新欢走前已经付了清理费,也带走了那颗代他受过的树。

  现在屋里,只剩下那块腥臭的牛皮,和陈新欢吐出的一地柏油似的污物。

  【咯咯咯咯。】散发着污秽与恶气的房间里,不知哪里又传来小孩的笑声。

  那声音,似乎是藏在那牛皮中,又似乎是在陈新欢刚刚坐过的沙发里。

  ·

  606房,是这家旅馆的顶层,再上去就是天台,只是没人想到,这会天台竟然有人。

  那人像壁虎一样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贴得正好是606的房顶,似乎在偷听,再一看,这人竟是那丹阳派的束经义,刚从学校摸到了方善水租房小区,现在又不知怎么摸到了这家旅馆来。

  束经义趴在地上奇怪道:“祝由术?莫非这位师弟师承的是茅山派分支?”

  拨打了师傅的号码,还是没有打通,束经义现在也不禁担心起来:“师傅到底去哪了?不会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吧?”

  ·

  阿赞帝因收回了望着某个方向的视线,拿出手机点了点,他身边的手下恭敬地低着头不敢偷看,不知道他其实是在用GPS查地图。

  半响,阿赞帝因对属下道,“订张去徽城的飞机票。”

  “大人,您这是要?”

  阿赞帝因回头看了眼窗外的青越山:“我要找的东西不在这山里了。”

  ……

  第二天早晨,方善水和元沛早上有课,就一起去了学校,却见学校门口停着个一身黑袍的怪人,黑袍人头上还带着连袍的兜帽,跟什么宣传邪、教思想的地下工作者一样,引得不少来往学生驻足观望。

  方善水走到近前,那人似有所感地回头。

  看到方善水,那人拿下了兜帽,露出一张俊美却诡异地刺满了经文的脸,对着方善水友好地笑道:“你好,我是时东锦,初次见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锦的泰语发音有点像帝因,所以起法师名的时候,就叫他阿赞帝因了~不少亲老是记混他和阿赞丹,那就记他的中文名吧,他就是玩娃娃那个,比耍蛇的阿赞丹凶残一点。

  他是中国人去泰国拜师学降头,然后现在移居马来西亚的,至于是否已经改了国籍,我也不太清楚=-=他木有告诉我,嗯所以可以把他当中国人看,也可以当外国人看。

第八十九章 茶楼议

  方善水几乎是瞬间知道了他是谁, 这人身上的气息, 和昨天他从陈新欢肚子里感受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 方善水还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其他什么地方, 也和这人接触过。

  时东锦。

  方善水看着眼前人带笑的脸,记下了这个名字。

  方善水:“我是方善水, 你是因为昨天解降的事来找我?”

  方善水言下之意, 是告诉时东锦他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让他不要暗地使坏。

  元沛也明白了方善水的意思, 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对昨天那个陈新欢下降的降头师了, 没想到他居然不到一天就找上门来,元沛立刻警惕了起来。

  时东锦一脸微笑的摇摇头:“我有别的事情想和你谈,可以请你去喝杯茶吗?不远, 也不用担心我做什么手脚,这次我是很有诚意而来。”

  时东锦的娃娃脸很是俊美,看着非常讨喜,满脸经文也不显狰狞, 反倒有一股佛性的和善, 让人下意识地就想要相信他说出的话。

  不过方善水和元沛都没有受他的蛊惑。

  元沛对这个时东锦还是忌惮,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和大前天在秦岭机场遇到的那个阿赞丹,很相似。当时若不是方方拉开了他,他差点就吃了那降头师的亏。

  而眼前这个时东锦, 元沛觉得,他比那个阿赞丹,给人的感觉更阴寒,你站在他身边,他明明没看着你,你却会感觉到,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冷漠地盯着你。

  阳光照在时东锦的黑袍上,都似乎自然而然的避开了,他所站着的地方,就像是一块阳光都不愿意照射的深渊,黑袍上也没有任何浮光,视线落上去,仿佛瞬间就会沉沦入地狱。

  方善水看了时东锦一会儿,同意了和他去喝茶谈话。

  对欲言又止的元沛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后,方善水让元沛先去上课,顺便帮他请个假,他就和时东锦走向了不远处的茶楼。

  走动的时候,方善水听到时东锦的大袍子下传来哗啦的响动,时东锦扯下的兜帽里头,可以看见一串又一串的项链挂在脖子上,下头坠着的饰物,沉甸甸地在他的袍子里不太清脆地相互撞击,听着有点累赘的样子。

  方善水不禁回头看了时东锦一眼,时东锦察觉,笑呵呵地对方善水道:“我身上带着的是佛牌,最近在国内也很流行,你喜欢吗?我可以送你一些。”

  方善水摇头拒绝。

  进了茶楼,叫上一壶好茶,时东锦请方善水坐下。

  时东锦和方善水坐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隐秘的包间,作为一个经常上节目的降头师,时东锦似乎没有太多隐藏自己的习惯,大概也是为了安方善水的心。

  “见到你之前,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些意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我。”时东锦给方善水倒了两杯茶,推了过去。

  方善水看了眼那茶水,却拒绝了:“降头师过手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时东锦闻言低头也看了看手下的茶,发现刚刚从滚烫的壶中倒出的茶水,居然没有一丝热烟冒出,明明是清茶,却浑浊不可见底,不禁失笑,好像在跟谁说话一样,对着空气道:“宝贝别闹,我在和朋友谈事情,一边玩去。”

  说着,时东锦叫服务员拿来了一罐小孩子爱喝的旺仔牛奶,然后又不知从袍子的哪里,拿出了一个布娃娃来,放在牛奶边,牛奶还用吸管扎好了。

  看到那个布娃娃,方善水立刻觉得非常眼熟,甚至下意识地按了下衣服,果然,闻到食物的味道,想要探头出来的手办师父,被方善水预判性地动作按了回去。

  【咯咯咯咯。】方善水听到空气中传来小孩子的嬉笑,时东锦周身的阴气在方善水的眼中若隐若现,使得方善水时灵时不灵的天眼,仿佛受到刺激一样,不停断片一样地呈现灰白之色。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说着,时东锦赔礼地重新又倒了两杯茶,推过去。

  这个时候,时东锦手边那个被插了吸管的旺仔牛奶,突然发出了嘶嘶的吸声,甚至牛奶盒子都在一点点地变扁,而牛奶旁边的娃娃,则好像在阴冷地笑一样。

  方善水注意到,坐在附近的几桌人,从刚刚时东锦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开始,就有些关注他们,如今见到他们桌上的情况,都惊骇地悄然挪了挪座位,远离他们,躲到稍远的地方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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