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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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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彻愿赌服输的态度过于诚恳,让纪澄意识到这纨绔子只怕是有心让着自己,略显得胜之不武。

  可纪澄一点儿也不领情,她最烦沈彻一副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模样,原本没打算提过分的要求的,但既然沈彻要送上门来,她也不介意砍他一刀,“今晚你去顶院睡。”

  沈彻没说话,只是用骰盅将那几面上的骰子扫入盅内,一边摇着一边道:“你这要求还真敢提啊?”

  “若是不怕赌品差自打嘴巴,你也可以耍赖。”纪澄道。

  沈彻将摇好的骰子扣到几面上,“我不耍赖,这次开大还是小?”

  纪澄也将自己摇好的骰子扣好,想了想道:“还是大。”

  不过这回纪澄的手气就不那么顺了,开出来是四五六,不如沈彻的三个六。

  纪澄也不能输得没有风度,微笑着看向沈彻,“你说吧。”

  沈彻道:“把你那架床收入库中。”

  沈彻这要求实在是提得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纪澄都忘了回答。

  “如何?”沈彻扬眉。

  “可。”纪澄倨傲地点点头。

  沈彻站起身道:“不早了,我先上去睡了。”

  纪澄狐疑地看着沈彻,她提议下棋和附和玩骰子都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沈彻玩骰子的目的纪澄现在怀疑他就是冲着那架床来的。

  “那床是有什么不妥吗?”纪澄问出声道。

  床没什么不妥,只是太过惊心,简直和沈彻梦里的那架床一模一样,他之前明明从没见过纪家给纪澄准备的陪嫁的床,可为何竟然梦到了?

  象征多子多孙的葡萄纹原是好事儿,可惜当初他梦里在这床上颠鸾倒凤的可不是他和纪澄,而是刘俊那东西。沈彻的心里要多膈应有多膈应,而且莫名地惊心,恍惚间甚至觉得也许纪澄和刘俊是真的有婚姻之缘,却被他给抢夺了,否则实在无从解释那葡萄床。

  沈彻本是不怎么信这些无稽之谈的,但前些年曾经出过一个名噪一时的人物——苏青瓷。这人横空出世,就连靖世军都调查不出他的来历,诗词更是惊艳绝伦,屡有放肆荒诞之言,说是来自未来云云。

  建平帝在宫里都听说了他的名头,又因龙体欠安,对苏青瓷的未来之说就信了进去。只是皇帝多疑,交由靖世军调查他的背景。这人虽然滑头,骨头也软,但屡屡拷问也不曾改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所谓的未来,什么铁皮车、飞鸟机,蛊惑人心,这样的人自然不能久留,更不能叫他将建平帝哄了去,只好抹去。

  虽然沈彻明着说不信,可后来却又忍不住想,以苏青瓷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那等奇事异物的,尤其是他描述的那种叫人向往的朝廷制度。

  总之,苏青瓷在沈彻心里种下了一点点鬼神论的影子,如今再对照梦里的那张床,已经足以叫沈彻心惊,毕竟是关心则乱。

  所以不管有的没的,这床沈彻肯定是不能要的,膈应又忌讳。但是新娘子的陪嫁床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扔的,正巧纪澄也有所需,他也就顺着配合一下。

  不过沈彻的真实理由说出来肯定被纪澄嘲笑,他只道:“闷人。”

  纪澄看了看那镂空雕葡萄纹的紫檀床,心里骂道:莫名其妙。

  次日天边才露出一丝儿白,纪澄还在床上赖床,沈彻就已经从顶院下来了,她赶紧胡乱裹了衣裳起身。

  五月里晚上也不退凉了,沈彻不在,纪澄就难免穿得单薄了一点儿,只着了一件肚兜,并一条薄透的撒脚裤,香肩、玉臂通通露在风里,这会儿即使裹了件薄衫,也遮不住那险峻风光,衣带系得紧紧的,反而别外地显出那轮廓和曲线来,纪澄虽然聪明,可却对女儿家这种凌乱的媚态没什么意识。

  这种不经意的撩动才是真正的动人心,沈彻没敢多看,撇过头去将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铺开。

  “这是什么?”纪澄从正在铺单被的沈彻肩头望过去,脸唰就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哪里拿来的这个?恶心不恶心?”沈彻手里的那种单被纪澄是见过的,在上头痕迹斑斑。

  只是纪澄误以为是沈彻和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如何能不叫人恶心,她就算毫不在意沈彻,但这屋子可是沈家二少奶奶的屋子。

  沈彻头也没回的道:“你自己用过的也嫌恶心?”

  纪澄被沈彻给噎住了,“你胡说。那都多久了呀?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纪澄刺道。

  “凤凰台那次的,我还以为女儿家对第一次总是有莫名情结的。”沈彻直起身道。

  纪澄的记性可是很好的,当初沈彻还拿这句话刺过她呢,“你不是说没有血迹……”纪澄话说了一半就看到了展开的床单上的点点红梅,指着道:“那是什么?”

  沈彻道:“洒的鸡血。”

  纪澄道:“当初孝懿皇后不是废了验红这一条了么,原来你家还有这陋习?”

  沈彻道:“什么你家我家?”

  纪澄垂眸撇过脸去。

  “陋习是没有的,只是难免下头的丫头、婆子碎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彻道。

  “你这样作假,那些婆子就能看不出来么?”纪澄问。几年前的东西了,能和昨夜留下的一样么?

  “所以只能叫她们囫囵看上一眼而已。”沈彻道。

  匆匆用过早饭出门去芮英堂给长辈敬茶时,纪澄还趁机拉了柳叶儿到一边,叫她赶紧把床铺收拾了,将那床单拿去烧了。

  “用的米浆而已。”沈彻和纪澄并肩往外走时,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还真信啊?那样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叫那些婆子开眼?”

  纪澄脸上的红晕一直维持到了芮英堂,叫老太太一见就欢喜,她容忍沈彻这么多年不娶亲,不就是盼着他能夫妻和乐么?

  齐国公沈卓虽然对沈彻的亲事颇有微词,但是上有老太太应允,下有安和公主不问,他一个做公公的也不想管到儿媳妇身上。

  纪澄给老太太和沈卓夫妻敬了茶,又去给二夫人黄氏行礼,自然还有纪兰夫妻。

  虽说沈家已经分家,但只是财分情不分,所以清早敬茶时,依旧是三府的长辈都过来了。

  黄氏对纪澄淡淡,当初沈御同她闹的那一出她还记得呢。也不知道沈彻知晓不知晓纪澄的那些勾人的事儿,若是知晓了夫妻之间怕有得闹了。她还听说就连老四对纪澄都有那般心思,这姑娘出身不行,魅惑男人倒是有一套,亏得沈御没娶她。

  纪兰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强扯出来的,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老太太会给沈彻订了纪澄,而沈彻挑挑拣拣那么多年,竟然就在纪澄身上妥协了,真是色令智昏。难道沈彻就缺了纪澄那么点儿嫁妆?大房看来是没戏了,空有个国公爵位而已。她越是对比纪澄,越是觉得自己给沈径选的媳妇好,忽然间在安和公主的跟前生出了一丝优越感来。

  纪兰这辈子可是被这两个妯娌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现如今到了下一辈儿,可就调了个个儿了。

  纪兰将预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纪澄,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和阿彻的年纪都不小了,赶紧替咱们沈家开枝散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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