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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有妻道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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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一切都将发生变化时,他为何对她变得厌恶……

  赵思怜……是因为每每他出现时,她都在疑似“欺负”赵思怜,让他心生厌恶?因为她性情大变歇斯底里,还是因为……他当真爱上了赵思怜?

  问题的症结究竟在赵思怜的身上,还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她所未知的罅隙?

  那张床呢?

  宋研竹心渐渐凉下来,前一世的一切变得模模糊糊,当年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她生辰那日,陶墨言请来戏班子为她过生辰,转眼却和赵思怜躺在一块。

  当年的戏班子被她理解为欲盖弥彰,可若仔细回想,他二人却是衣衫齐整地躺在一块……她打了他一巴掌,他愤而离去,她索性关闭了院门,从此不愿见他。可那之后,初夏分明说过,陶墨言曾经找过她,当年她愤怒万分,发誓从此不再对陶墨言上心……那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宋研竹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平宝儿觉察不对,拦下她的酒杯,她似是清醒地亮着一双眼睛,摆摆手道:“放心,醉不了。平宝儿,你和初夏两人在这陪着李大嫂喝酒,我去屋子里躺会!”

  初夏忙要起身,宋研竹眼睛一瞪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管用?”

  初夏赶忙噤声,宋研竹满意地点点头,平宝儿眼珠子一转道:“小姐,我要出恭,随你走一段吧。”

  宋研竹点点头,走出门时,已经彻底醉了。平宝儿扶着她进了屋子,她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着胡话,仔细听,像是在自言自语问道:“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平宝儿听不明白,见她侧着身子趴在床上,有些难受的样子,起身道:“小姐,我去给你煮些解酒茶来,你乖乖躺着,可千万别乱跑!”

  宋研竹低低“嗯”了一声,平宝儿赶忙去了厨房,待她回来,眼睛都瞪直了:人……人呢?怎么不见了!

  “渴……”宋研竹觉得自己渴极了,自个儿迷迷糊糊摸起来一看,四周都没了人。她隐约记得厨房就在出门右转的位置,走了许久,却总不见厨房的门。一路走一路穿行,直到过了一个半人高的门洞,她“咦”了一声,躬身弯过去,片刻后便觉得眼熟了,嘿嘿指着前面的路,自个儿拍着手笑道:“我怎么这么傻,又走回自己的屋子里!”

  拍拍脑袋,脚也不停的往屋子里走,一进门,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她,许是听见声音,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宋研竹,脸上现过一丝惊讶:“宋研竹?”

  宋研竹怔了一怔,回头望望身后,又看看陶墨言,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又做梦了吧?”

  陶墨言往前走近了两步,只闻见一阵浓重的酒味。

  原来是醉了。陶墨言心中了然,见宋研竹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疑惑地望着他,不由觉得可爱。

  “宋研竹,你醉了……”陶墨言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

  他想扶她,哪知道刚一靠近,宋研竹忽而抓住他的双手,狠狠地咬上一口!

  陶墨言“啊”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哪知她嘴里咬着,佯装狰狞的看着他,忽而落下眼泪:“我真是没用。陶墨言,我就是醉了……醉了才会做梦,才会梦见你。我不想梦见你,陶墨言,我恨你。”

  她的眼泪落得莫名其妙,陶墨言一怔,忽而感觉自己就在真相的边缘: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对他的厌恶,她对他的纠结,他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所有的不解和疑惑的答案都在她的心中。

  他静静地望着她,手上被她咬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她的眼泪一点一点落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而后,她咬牙切齿地骂道:“陶墨言,你是个混蛋。”

第99章 鱼蒙

  宋研竹的哭声极为压抑,即便是醉了,她也未能嚎啕大哭。

  陶墨言不明就里被冠上了“混蛋”的头衔,原还有些哑然失笑,此刻见她这样,眉头却拧在一块。她低声而压抑地哭着,哭声落在他的心上,像是有人伸出手,在他的心头抓了一把,闷闷地疼。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一把将宋研竹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得想要安抚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别怕,别怕……”

  宋研竹却一把推开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捶他,咬他,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弯下腰去,蜷缩在一块,轻声哭道:“陶墨言,你为什么扔下我,你为什么去找赵思怜,为什么……”

  这一番指责简直莫名其妙,可是陶墨言内心里却升腾起一股歉意,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赵思怜?赵思怜!老天爷知道,他同她没有半分关系!

  “我没有……”陶墨言想要辩驳,宋研竹摇摇头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福子说,你去找赵思怜了,你不会再回来……”

  她的眼泪落下来,轻声道:“陶墨言,你不知道建州有多可怕。所有的人都疯了,山匪杀进来,他们说,城外遍地是断裂的肢体,我每天都能在空气中闻到浓重腥臭的血污之气……外头总有厮杀的声,那些人吓疯了,饿得受不了就洗劫我们……我每日都在害怕,就怕哪一天他们冲进来把我也拖出去……后来……后来……”

  宋研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浑身忽而颤抖起来,陶墨言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头突然特别难过,分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仍旧搂住她道:“你喝醉了,那些都是噩梦,宋研竹,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别怕。”

  “噩梦?”宋研竹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边落泪一边捂着嘴笑,手扶在陶墨言的肩上,仰头看他,“我也多么希望那不过是噩梦一场,醒过来便好。”

  ******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一大早阳光明媚,阳光斜斜照进窗子里,被窗棱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

  宋研竹在糕点的香味中清醒过来,一睁眼便觉头疼欲裂,坐起来恍惚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苏州。她不由地揉揉脑袋:昨儿不知不觉便喝了许多酒,迷迷糊糊中只记得自己走回了房间,余下的全不记得了。

  初夏走进门来,见她醒了,赶忙端上一杯水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这是什么时辰了?”宋研竹轻声问道。

  “巳时三刻了!”初夏道。

  “啥!”宋研竹吃惊道,“快午时了!”怪不得肚子一阵阵叫唤着,大约是饿了。

  “以后真是不能喝酒!”宋研竹轻声道,也没看初夏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下了床梳洗。

  待平宝儿进屋,宋研竹才觉察出不对来。这两个小丫鬟平日里叽叽喳喳,自到了苏州后越发活泼了,今儿却是一句话没有。她透过梳妆镜,只看到两个人眉来眼去,半句话不说,眼神间却走了好几场的刀光剑影,全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宋研竹乍然出声,两人都吓了一跳,初夏咬着下唇,对平宝儿道:“是你惹出的麻烦,你说!”

  平宝儿啐了她一口,低声问宋研竹道:“小姐,昨儿的事儿你全忘了么?”

  “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宋研竹试探问道。以她的品性,她很有自信,大约是醉了,然后就睡了?

  “莫非,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宋研竹又问。

  平宝儿颇为无语的看了一眼初夏,初夏尴尬地“呵呵呵呵”笑了几声,对宋研竹道:“我的好小姐,你可真是忘得太干净了!”

  平宝儿凑上前,附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小姐,你昨儿喝醉了酒,跑到隔壁去,把人家陶大少爷狠狠打了一顿!”

  “什、什么?”宋研竹正拿着梳子,梳子“啪嗒”落在地上,她惊讶地抬头,又急急摇头道:“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隔壁和这隔着一堵墙呢!她喝醉了酒不是在屋里睡觉?她喝醉了平宝儿竟然没跟着她!她怎么可能冲到隔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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