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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不再来_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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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切都会有终点,就像每一段动听的旋律,每一部扣人心弦的电影,再不舍,都是要结局的,一顿饭终于吃完,她才想起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他说,“在德国,那边的饭吃不惯,就开始尝试自己做。”

  唐瑶点点头,那段记忆,她不曾参与,自然无从知道。

  她收拾碗筷端去厨房,宋子言跟过来,开了洗理台的水龙头,跟她说,“我来吧!你去把药吃了。”

  她高大的身子贴着她的背站着,体温隔着薄薄的衬衣传过来,带着唐瑶熟悉的温度。

  唐瑶是很怕冷的,应城的冬天又是彻骨的寒,她手脚总是冰凉冰凉的,以前暖气供应不足,都是他握着她的手帮她暖着,有时候放在怀里,她会故意放在他的肚子上,他从小锻炼,肌肉结实,第一次摸的时候,根本无意,最后脸红心跳,倒是他调笑她,“怎么?”

  后来被他逗得彻底没羞没臊,手凉了就放在他身上暖,脖子,手上,肚子,怀里,他像个移动小火炉,是她冬天最喜欢的温暖。

  而现在,隔着时光,那些记忆依旧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这些年的分离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场噩梦,梦醒来,他还是那个疼她宠她的宋子言,从来没变过。

  唐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疯了似的想要留住这一刻。

  她忽然转身,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他的肌肉变得僵硬,一动不动,唐瑶轻声地开口,“你这样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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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郑晴咬着吸管,满脸好奇地问唐瑶,“帮你换了睡衣,还帮你煮早餐,自己生着病还照顾发烧的你一夜,因为你的缘故病情更严重了,还被责任医生骂,这怎么也是言情小说的节奏啊!”

  郑晴充分发挥了她的八卦天性,眼神里冒着狼光,仿佛猎人发现了猎物。

  唐瑶喝了一口果汁,加了冰,凉的神经都麻木了。

  这里是郑晴开的书店,很小的店,开在学校门口,周末总是人满为患,可现在是周三。

  很安静,整个店里只剩下唐瑶和郑晴的谈话声,因为没什么生意,郑晴让店员都回家了。

  老路是个插画师,骨子里有点文艺情怀,不然跟郑晴也搭不到一起去,他很喜欢这个店,喜欢在这里画画,闲的时候会帮忙整理一下书。

  可是今天他不在。

  唐瑶没有回答郑晴的八卦,反问了句,“老路今天不在?”

  听了这句话,郑晴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垮下来,“我不想提他。”

  两个人本来都已经谈婚论嫁了,结婚也是老路家提的,可是老路父母整天幺蛾子,总觉得郑晴要去占他家便宜。

  郑晴说着,越发生气,“我家也没穷到需要靠嫁人来改善生活的地步,一点儿彩礼钱,谁多稀罕似的,照他妈那尿性,估计我一切从免,只搬过去住在他家她都会说我算计他儿子。这些都算了,以后也不是跟他父母过,可是老路不哄我就算了,还要我妥协,我妥协个屁,妥协一次以后都是麻烦,让他见鬼去吧,不想结婚就不结,我又不是非得在他脖子上吊死了。”

  郑晴吐槽完了,又觉得难堪,这事闹到现在,一直都不如意,这场婚礼,似乎是注定要坎坷,原本还信誓旦旦,一些小挫折,熬过去就好了,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很累了。

  她家里越来越多的埋怨,她夹在两边,难受得快要昏过去了。

  生活就是一地鸡毛,然后还要再起个风荡一荡。

  “一路走来不容易,别冲动。”唐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跟她说,“但是如果真的不合适,也别强求,很多东西,本身就是注定得不到的。”

  郑晴勉强地扯了个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这事没发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唐瑶要走了,郑晴送她到门外,才发现她开着车来的,黑色的路虎,“诶呦,什么时候搞了辆车?不过,这车不适合你开,改天把我□□开走吧,我平时也不怎么用。”

  唐嫣开了车门,坐上去,摇下车窗的时候才跟她说,“是宋子言的车!”

  郑晴张大了嘴巴,连着“诶”了好几声,“你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剧情转换的这么快。

  唐瑶笑了笑,看着店外摆的招财树,又看了眼应城一中的校门口,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切变得太快,她还来不及消化。

  那天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带着决绝般的信念问他,“你这样算什么呢?”她最终还是选择亲手打破这虚假的平和,破釜沉舟似的想要他的答案。

  想结束这自欺欺人的游戏。

  他忽然伸了手,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像是怕她会忽然消失不见了似的,他说,“什么都不算,我们重头开始吧!”

  脑袋里嗡嗡地响,嗡嗡嗡,世界天旋地转,就是那种感觉,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很轻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第20章 应城(修)

    唐瑶在医院陪了宋子言半个月,庆幸的是没有再碰到费姨。

  倒是见过宋叔叔一次,他现在是个什么职衔,唐瑶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有司机和秘书,那天是个晚上,唐瑶熬了山药陈皮粥,装在保温桶里给宋子言送去。

  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到达最里面的病房,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斯文腼腆,年纪不大,唐瑶觉得有些眼熟,盯着看了片刻,直到对方叫了声,“唐瑶姐!”她才猛地想起,是宋昊炀,宋子言的堂弟,比她小五岁,小时候经常追着她叫姐姐,后来全家移居上海,很多年没见过了。

  她挑着眉看了他一眼,“来了怎么不进去?”

  “大伯和哥有事要谈,让我在外面等。”

  于是唐瑶也坐在外面,她抱着保温桶,手里抓着手机,不时看一眼消息,是北京那边的同学聚会,拉了微信群,因为是毕业后第一次聚会,很多人都还有热情,去的人不少,热热闹闹地在群里汇报战况,给没去的人看。

  大家闹腾的厉害,视频语音乱飞,唐瑶只看着,不说话。

  宋昊炀一副腼腆的样子,实际上是个话唠,很多年了,没想到还是那样,从坐下来就一直说话,说他现在当大伯的秘书,然后说他在上海的事,说刚去那里时听不懂上海话经常遭受尴尬,又说起唐瑶,“没想到你和哥竟然真的走到了最后,当年我们还打赌,打赌你俩会不会结婚,我可赌的是会,我哥去德国的时候我还难过了好久呢,不过还好,没让我失望。”

  唐瑶抿着唇笑。

  宋昊炀扶了扶眼睛,像当年算数学题一样自信而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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