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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是个技术活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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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迟了,“嘶”的一声纸张碎裂的声音,画卷变作了两半。

  江苒再要撕,金豆豆一把夺过,气得浑身都发起抖来:“六小姐,你,你……”

  江苒淡漠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金豆豆眼睛都红了,跺了跺脚,一手抱住画卷,另一手猛地一把扣住她的手道:“你跟我来。”江苒挣脱不得,被她扯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跟着她出门而去。

  “姑娘!”鸣叶在外面看到她们,一声惊呼,追了上来。这一次,妇人没有阻止她。金豆豆也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扯着江苒向屋后走去。

  屋后有一个小土坡,满坡树木林立,黄叶飘舞。金豆豆拉着江苒脚步不停,钻入林中,在一个不大的土丘前停下。

  江苒这才看清,这是一座新坟,坟前竖着一块墓碑,上面赫然刻着“陈讳文旭之墓”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

  23333~有人完全猜对了吗?

  PS:感谢小天使“fet”浇灌的营养液,那么多⊙▽⊙ ,么么哒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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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天色渐暗, 林中刮起一阵一阵的风, 落叶飞舞。一弯残月挂上暗蓝的夜幕, 冷冷清清。

  浅淡的月光照在那一座孤坟上,墓碑上的几个字无比刺眼。

  江苒死死地盯着墓碑,心一阵阵收缩, 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从没想到,有生之年, 她竟能看到陈文旭的坟墓和墓碑, 一时心中万千情绪翻腾, 忽悲忽喜,竟没有一丝力气动弹。

  他真的死了?在她刚刚以为他获得重生之时。

  金豆豆似愤怒又似悲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时,我沿着溪流找到陈公子时,他胸口中了一剑,又泡了水,伤得极重, 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好不容易联系上公子, 请郑老赶过来, 总算吊住他一条命。

  “他醒来第一句话, 就是问你怎么样了。听说你下落不明,他嘴上不说, 可伤势却突然加重了几分,甚至几度晕迷,后来知道你回了魏国公府才好些。

  “他精神好点的时候,常常发呆, 后来就拿笔作画,画好一副就烧掉。有一次我悄悄翻看火炉中的残画,发现他画的是你的画像。

  “六小姐,陈公子虽然出身不显,可他对你却是一片真情。你们俩同时遭到追杀,你没有事,他却遭到重创,他一个男子再怎么说,逃命时也该比女子多几分希望,若不是护着你,不会是这个结果。”

  江苒望着墓碑,心中一嗤:以陈文旭之心思缜密,他要是不想被人发现什么,怎么会让金豆豆发现他画的是她的画像?何况,她一个闺阁女儿,他画她这种画像,若说不是存心败坏她的名声,她都不信,也只有金豆豆这个不懂官宦人家弯弯绕的姑娘才会上当。

  金豆豆见她不为所动,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眼睛都红了起来:“六小姐,我看错你了。你莫非竟是铁石心肠?他如此待你,你却……”

  鸣叶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闻言变色道:“这位姑娘慎言!休说我家姑娘与墓中公子素昧平生,即使无意中有过一面之缘,也是两不相干,你这口口声声真情不真情的,我家姑娘还要闺誉呢,可当不起。”

  金豆豆连连冷笑:“好,好!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最是虚伪,你说你当不起,我还说你不配,可惜了陈公子一片真心。”

  鸣叶怒容满面:“你这人怎么这般不通?想要败坏我家姑娘闺誉,其心可诛。”

  金豆豆双眉一扬,正要发作,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按捺下来,望向江苒道:“六小姐,你不领陈公子的情我也无话可说。公子已逝,前事莫追,你既到了这里,为他上一炷香总不为过吧?”

  上香?江苒淡淡扫了墓碑一眼,忽然有一种荒谬之感,竟要她这个算计了他性命的人来帮他上香?陈文旭受得起她的香吗?

  她的唇抿得紧紧的,久已平息的恨意沸腾如滚水:看来陈文旭并没有告诉金豆豆他是怎么中剑的。金豆豆若是知道这个人是在她的有心算计下被杀的,还会提出这个要求吗?

  江苒没法开口,鸣叶正要出口驳斥,金豆豆脸色一沉,忽然一掌劈上身旁的树枝。但听“喀喇”一声,粗如儿臂的树枝竟应声而断。

  鸣叶吓了一跳,变了脸色。江苒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多说无益。

  金豆豆劈完一掌,也不理会她们,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残破的画卷在墓碑前点燃:“陈公子珍爱此画,六小姐既不领情,我就还与公子。”

  火光燃起,照亮了她俏丽的面容,江苒惊讶地发现,金豆豆竟已是热泪盈眶。

  江苒心中一动:金豆豆似乎对陈文旭一直有特别的好感,可惜了,又是一个被他温文尔雅外表所骗的人。还好他死了,否则不知还有多少人要上他的当。

  火苗蹿起,画卷在橘红色的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金豆豆又掏出一炷香,就着即将熄灭的余火点亮,沉默地递向江苒。

  江苒看也不看她一眼,并没有接,金豆豆却固执地维持着递香的动作,神色渐渐变厉。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鸣叶眼角余光看到刚刚被金豆豆劈落的树枝,战战兢兢地跨步上前:“要不我代我家姑娘来吧。”伸手欲要接过金豆豆手中的香。

  金豆豆将手一让,依旧紧紧盯着江苒,冷若冰霜地道:“六小姐,好歹相识一场,你连这点小事也不肯做?实在让人寒心。你既不念相识一场,那你想知道的事也不必问了。”

  这是在威胁她,要和她撕破脸了吗?闻言,江苒扫了金豆豆一眼。金豆豆微微气弱,随即神色又强硬起来。

  江苒面色一冷,忽然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香,望了眼墓碑,正要弯腰插上。

  一个带着三分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豆豆,你这是做什么?”土坡上,缓步走来轻裘缓带的贵介公子,意态风流,凤眼微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金豆豆一愣,随即有些慌乱地叫了声“公子”。

  谢冕淡淡道:“豆豆可知,你是我靖侯府的人,所做一切皆代表靖侯府?”

  金豆豆眼神飘忽了下,随即道:“我不过想为陈公子完成遗愿。”

  谢冕眉头微挑,似笑非笑:“为了陈东阳的遗愿就可以枉顾他人的意愿了吗?何况还是用那样危险的手段将人掳来。豆豆,你一向明理,可这次实在让人失望。”

  金豆豆没有说话,神情却依旧倔强。

  谢冕叹了一口气:““你既做下这等事,便是我也护不了你。”

  金豆豆昂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一人的主意,和公子无关。”

  “错了就是错了,你以为我是怕你连累?”谢冕嗤笑一声,不再理会她,对身后道,“人找到了,你们带走吧。”

  林中闪出七八个劲装男子,正是周耀带着他的手下,对谢冕行礼道了声谢,上前护卫在江苒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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