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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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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凝视着认真的脸庞,排山倒海的感情冲刷而来。啊!真希望拥有这个男人。

  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完了。

  她一向是感性的人,可没想到这份感性害得她落到如此田地。

  天知道她过得有多么难捱,她不爱李子祺,还自私地利用他求得一块牌坊防身,所有人还以为她独忠于他,每每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卑鄙不堪,愧疚不已;她对东聿衡心动,却时时要提醒自己这人要不起,不能要。

  可是无论她再如何挣扎着想摆脱这混乱不堪的局面,却仍是敌不过造化弄人。

  东聿衡对她是喜爱的,应是很喜爱的,她明白这一点,而现实是他也喜爱他后宫的女人,他或许只把她当一个挑战,尝一种新鲜,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为了爱情要努力让他散尽后宫,这太不现实了……可是现实太憋屈,她平平淡淡地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三年,为了未来努力着,却眨眼之间来到这封建的王朝,过去的一切化为乌有,她的汲汲经营没了一丝意义。在景朝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却依旧挽回不了李子祺的命,自己却一再阴差阳错,上了战场,封了诰命,最终还是被皇帝强纳入宫。

  她开始觉着,自己再隐忍下去,也不能再熬出什么头了,别是万一自己历经苦难,成了皇太后的终极目标前一刻,她又将穿到其他地方去了。

  种种的种种,让她在进宫前就下定了决心,她想肆意一回,只当与一个皇帝谈一场镜花水月般有倒计时的短暂恋爱。等他再度去了别人的床上,她就逃得远远的,将这虚幻的一切埋在心底,也不枉疯过一场。她甚至连怎么逃离都想好了……惟一没想到的是,她真正爱上了他。

  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可她做不来逆来顺受,如今无牵无挂,更是不必在一个男人与众多女人之间耗费完青春与生命。

  她爱上东聿衡了不假,更是因为她爱上了他,才更要逃得远远的,她怕她这种性子会让自己变得疯狂。

  她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是长命不了的。

  可是她不在乎了,她宁愿这一刻过得好,也不愿打落牙齿和血吞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只想在春禧宫安安静静地过一段虚假快乐的日子,也是她太天真了么?她不去找事,事儿却件件找上门来。

  沈宁躺在西殿的床上,苦笑一声,从来不识情滋味,细尝之后方觉苦。

  东聿衡,这个混蛋男人,没有人,天下就太平了……也不对,没有他,天下就大乱了。

  沈宁烦躁地转身,睡觉!

  东聿衡躺在东殿里,睁着眼听着外头动静,他以为等沈宁冷静下来就会过来请罪,可等了半晌,安静得连个影子也没有。

  那病痨鬼把她惯成什么样儿了!皇帝恼得一踢薄被,闷闷睡去。

  ☆、第六十一章

  第二日清晨,沈宁被宫女唤起来,千哄万哄地请她去为东聿衡更衣,她去是去了,却是沉着一张脸,也不看龙颜喜怒,默默地为他换装。

  东聿衡脸色并不好看,从头至尾也不发一言,只临走时重重哼了一声。

  下午,沈宁听宫中嬷嬷说,延禧宫接到了懿旨,庄妃被罚俸禄半年,坐完月子后禁足半月。

  秦嬷嬷道:“娘娘,陛下心中是偏袒您的,您千万再别与陛下置气,生生把这份情推给了别人。”

  沈宁沉默片刻,却是说道:“劳烦你去帮我把司天台的李无双叫来。”

  李无双跟着李家众人过年时来了长阳,是沈宁惟一一个带进宫的人,因为她的天赋如今也只在宫中才得已发挥。她让东聿衡亲自见识了她的才能,东聿衡虽稀奇,也并不很重视,只看在沈宁的面子将她安排在司天台,由专人教授她学习算术。

  沈宁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没过多久,李无双便来了,还是那副呆呆讷讷的模样,一来便向沈宁要纸笔,带她来的太监说她方才正埋头算计,怕是正算了一半就被她硬叫了来。

  沈宁也不打扰她,看她穿着女官的衣服,脸色也较之前圆润,就知道她应是过得不错,反正她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个能算数的地方就成了。

  待她终于停笔,抬起头来对沈宁腆腆一笑,“夫人。”

  沈宁招招手,让她坐到面前递给她一个水果。

  “夫人,您再唱无双曲。”李无双捧着水果请求。

  不知是否知道自己的名字来自这首无双曲,沈宁曾唱了一次,李无双便头回将数字以外的东西牢牢记住,并不厌其烦地求她唱了一遍又一遍。

  “嗯,好。”沈宁应她的要求,打着拍子清唱了一遍。

  沈宁歌喉不错,在现代又常混迹各大ktv,没有专业的也有业余的水平,春禧宫中的听得津津有味,秦嬷嬷心想娘娘怎地从不在陛下面前献唱,今个儿却屈尊唱给一个小丫头听。这娘娘,忒怪了些。

  李无双听后,嘻嘻笑了许久,轻轻咬了一口果子。

  临走之时,李无双突地记起一件事来,本是跨出了门的又蹭蹭地转了回来,“夫人,师父想见您。”

  沈宁奇怪,“你的师父是谁?”

  “覃师父。”

  一个太监在旁道:“回娘娘,教无双姑娘的正是覃和风覃相师。”

  相师?莫非是那日对她古怪打量的人?“你师父为什么要见我?”

  李无双皱了眉头,她努力想记理由,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得如实说道:“我不知道。”

  去接李无双的太监收了覃和风一点钱财,此时笑着插嘴,“奴才在旁边倒是听了一两句,覃相师似是说想向娘娘问一问他师父的事儿。”

  “他师父又是谁?”沈宁愈发稀奇。

  “回娘娘话,覃相师的师父正是大相师温士伯。”

  “咦?”沈宁吃惊不小,竟还真有些渊源。只是他怎地知道她见过温士伯?她略一思量,“我知道了。”

  是夜,沈宁听得东聿衡去了云嫔殿中,秦嬷嬷劝说是四皇子殿下忽有不适,陛下才去云嫔娘娘之处。她轻笑一声,眸中却有些复杂。

  也不过如此。

  然而提起四皇子,她又想起二皇子东明晟来。她已知贤贵妃曾与庄妃不合,皇后有皇长子东明奕,德妃正养育亲子,位份低的又不敢认养这排行第二的皇子……怕是东聿衡也打了主意由她抚养。惟今之计,是得看看他那些位份低的妃子里头有没有温柔一些的,然后劝东聿衡将其封妃,领养二皇子与皇长女。

  沈宁打定主意,决计明天就去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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