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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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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贵妃榻上缩了缩,又想起东聿衡来,望着莹莹跳动的宫灯,出神许久。

  秦嬷嬷与秀如立在一旁,见主子脸色淡淡,不知心里头想些什么,担忧地互视了一眼。

  谁知须臾后,沈宁猛地从榻上坐起,愣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娘娘,您可有吩咐?”秀如忙道。

  “哦,我去找本书看看。”沈宁笑一笑。古代的夜晚是安静乏味的,没什么娱乐,她从来是读书消遣,静待睡眠。

  她刚一起身,隔着纸窗却看见宫院里突地灯火通明。她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仪仗……

  果不其然,外殿顿时有太监来报,“娘娘,御驾到了。”

  宫婢们一喜,拥着神情复杂的沈宁出去迎驾。

  东聿衡一袭明黄常服大步跨入正殿,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徐徐走来的沈宁。

  “臣妾(奴婢)给圣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看也不看,径直走进内殿,“更衣。”

  一干奴婢忙起身跟了进去,沈宁起来,咬着唇望着大开的偏殿菱花门,一时犹豫止步不前。

  “娘娘。”秦嬷嬷在一旁焦急唤了一声。

  沈宁皱着眉头,听得里头一声斥责,“滚开,笨手笨脚的东西!”

  睿妃娘娘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微眯的大眼儿也变得晶亮有神。她快步走了进去,挥退面带惧色的桃儿,涎着笑看向东聿衡,“臣妾来为陛下更衣可好?”

  东聿衡低头冷笑一声,“奴才笨,主子又能聪明到哪去?”

  “……”沈宁现下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咦,怎地一日不见,陛下好似瘦了。”

  “胡扯!”东聿衡瞪她一眼,言语虽厉却并不叫她退下。

  春禧宫宫仆莫不松了一口气。

  谁知待她伺候完,东聿衡歪上榻,依旧冷冷道:“行了,你也不必在这儿,回你的西殿去罢。”

  嘿!这还傲娇上了。沈宁眼中笑意更甚,把闲杂人等都清了场,自己上前两步愣是扭着钻进东聿衡的怀里,东聿衡口里叫着放肆,下去,手却没推她一下,反而还似是环住了她。

  “陛下好狠的心,昨夜真不叫我回来,我在那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沈宁撒娇地道,把睁着眼睛说瞎话发挥到了一定水平。

  敢情她还等着他叫,东聿衡一想也是,自己出口便是金口玉言,她哪里还敢抗旨?这么一想,又听她软语撒娇,气也消了大半,嘴里还哼哼道:“不是你自个儿请愿的么?”

  沈宁不想跟他纠缠昨夜的争吵,往他身上拱了拱,“求陛下开恩,昨夜我想着陛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今夜就让我回来罢,好不好?”

  东聿衡被她磨得欲.火上扬,他搂着她,直勾勾地问道:“哦?你哪儿想朕了?”

  那幽暗的眸子带着沈宁已然熟悉的情欲目光,那话儿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床头吵架床尾和……她的脸颊不自觉地飘红,却也红唇轻启,拉了他的手在脸上摩挲,“臣妾的嘴儿想陛下亲一亲,”她握着他的手轻抚自己的唇瓣,而后滑到自己的身上,“这儿想要陛下摸一摸,”最后她咬着唇儿将那大手继续下滑,“这儿,想要陛下好好宠爱。”

  东聿衡被她一连串的勾引弄得浑身发烫,欲.望似铁地顶在她的小腹上,他挑起她的下巴,吐出两个字,“淫、荡。”这话儿怕是青楼的倡.妓才说得出口,可她一脸羞涩地口吐淫.语,居然只勾得他浑身火热,生不起一点厌恶来。

  “我心悦陛下,才说得出口,这话……我只对陛下一个人说。”沈宁脸蛋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她知道他喜欢,身子也慢慢情动。

  东聿衡正转念想着她是否也对那病痨子这般引诱,听得她这一句,满意得通体舒畅,再按捺不住,将她压在身下肆意揉弄。

  又是一场尽兴的鱼水之欢。

  ※※※

  沈府内,沈张氏斜倚在榻上,由方玉娇与沈湄服侍着用了药,抚着腕中沈宁自皇宫赏赐里送给她的白玉镯子,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六公主的洗三怎么样了。”

  方玉娇柔声道:“母亲且放宽心,您让人打点了礼物,睿妃娘娘自是知道怎么用的。”

  沈夫人点点头,“宁儿应是知道的。”她望着窗外发了一会愣,回过神来,对二人道,“你们也别站着,坐下来陪我说会话。”

  方玉娇受宠若惊,往时即便婆婆精神好找她聊天,她也是站着的。

  二人依言坐下,张氏道:“自从宁儿进了宫之后,我这心里老是空落落的,再过不久,圣旨下来,湄丫头也出嫁了,我这身边就更安静了。”

  沈湄小脸一红,“母亲打趣我哩。”

  “没有打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必害羞。”

  沈湄低头绞着帕子。

  “娘,您瞧湄丫头。”方玉娇笑嘻嘻地道。

  张氏也是一笑,道:“原本我与你爹爹是要把你送进宫,跟你姐姐作个伴,你姐姐本来也应允了,不想陛下宴席上金口赐婚。”张氏自然也听说了沈灵跑到沈宁院子闹腾的事儿,事后沈大夫人亲自与她道歉,沈宁也宽宏大量,她才不再追究。只是往后对沈灵总兴不起喜欢来,她也不知沈湄心中是否有怨,便趁这个时机一并讲明白了,“我也向老爷打听过这状元郎,老爷说他除了出身寒门,相貌学识也是拔尖的,他也是满意这门女婿的。”

  “女儿知道了。”沈湄轻轻细细地道。

  张氏点点头,又与他们聊了一会,自觉有些乏困,便打发她们出去了。

  沈湄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里屋只留了贴身丫头琴儿。待其他两个小丫头离开,她低声问丫鬟:“你今日见着舅爷了么?”沈湄的亲娘娘家是本地人士,家贫多女,恰逢生下独子,父母便将沈湄亲娘卖入沈府做丫鬟,后被沈泰看中当了侍妾,生下了沈湄后便死了。沈湄向来不与亲娘娘家往来,只听闻娘舅成了市井流氓更是嫌恶。只是前些日子,她突然让琴儿秘密地寻到亲娘舅。

  “见着了,奴婢也将姑娘您给的银子给了舅爷。”

  沈湄点点头,“你下午再去一趟,交待舅爷定将这事儿做得滴水不漏。”

  琴儿眼中闪过胆怯,“姑娘,您真的要这么做么?状元郎他可是、可是……”

  “闭嘴!”沈湄厉声喝道,“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么!我隐忍这么多年,难道只为了成了小小状元的妻?”

  琴儿肩膀一缩,却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姑娘,万一状元郎是良配……”

  沈湄却是轻而有力地道:“状元郎即便再好,也非我的良配!”

  数日后,身为国子监监丞的状元张伯元外出与友人踏青之际,坐骑突发狂性,张伯元不甚坠马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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