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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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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一本正经的小脸,齐天睿想笑却不知怎的竟忽地没了那逗趣儿的心,居然应着他的话回想她的模样,这一想,她竟然就在眼前……

从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好看,那浅浅的琥珀足够摄人的心神,小小的鼻,弯弯的眉,小唇嘟嘟的,一笑,两只小涡甜甜的,一嗔,两只小涡儿圆圆的,她美得那么灵透,那么引人亲近,娇娇的小荷一般,远远地瞧,会让人莫名恨,轻轻拢在怀中,才觉安逸……

“姐夫,你若是当真觉得她不好看,那你……”

“好看。”齐天睿轻轻点点头,“这世上,你姐姐最好看。”

睿祺忽闪着明亮的眸,笑了,“那你会好好儿护着她么?想今儿一样?”

“会。”

“那你对我姐姐好一点,我就告诉你我姐姐的秘密。”

“哦?”齐天睿笑道,“好,我这就诺给你:一定好好待你姐姐,如何?”

睿祺不屑地摇摇头,“太轻薄。”

“咳,”齐天睿清了清嗓子,“此生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她伤着,让她受委屈,如何?”

睿祺这才满意地笑了,凑过来,咬了他的耳朵,“我姐姐从娘胎里带来一样本事,她能辨得百种音,千种调。”

“什么?”齐天睿蹙了眉,没大明白。

“我爹爹教//养名角,什么人,什么角,音色如何,姐姐一听就准,而后能化成谱子,爹爹调//教之时多有助益呢。”

“是么?”齐天睿惊讶,忽地想起了那只小鸟儿……

“嗯,姐姐谱的曲子用来教习,很多角儿都求呢。”

“你姐姐还会谱戏谱?”

“会啊,姐姐的琴谱才好呢,千金不得!只是,爹爹说这是尴尬事,在家里解闷就好,不可在外头声张。”

看睿祺夸得要吹破了天,齐天睿来了兴致,“那府中可有?拿给我瞧瞧。”

睿祺摇了摇头,“没有。爹爹不许拿出来卖弄,姐姐就只做了,弹给我和叶先生听。”

齐天睿蹙了蹙眉,“叶从夕?”

“嗯,叶先生十分欣赏,临别,姐姐还送了他好些。”

“那你府中就不曾留下一份?”

“姐姐都带走了,姐夫你没见过么?”

齐天睿摇摇头……

  ☆、第53章

从衢州连夜奔走,进了金陵城才将将过了晌午,齐天睿本想着先往柜上去瞧一眼,可从南边上来,这马便直往半岛私宅去。

进了门,午后静谧轻拢着青砖灰瓦、朱漆游廊,暖暖的日头熏着新绿红枝,一院子清香。不过是二月的天气,一夜风尘,一身湿寒的露水,日头出来一晒又赶得一额头的汗。齐天睿边往院子里头走,边耐不得燥热把身上的外袍解下来扔给随在身边的管家傅广。说是管家,实则长出齐天睿十岁有余,五年前齐天睿买下这宅子傅广就随在了身边,人谨慎,办事周到,是这宅子正经的当家人。此刻边随着走边将主子不在这几日府中的情形大略说了一遍:老郎中何旭尧又来过一回,调了用药的方子,大姑娘身子见好,每日也能多用些茶饭,二奶奶每日陪着,甚是精心。

齐天睿掏出帕子擦着额头的汗,“这几日可有客访?”

傅广看着爷连夜赶路满眼的红丝,琢磨了一下,谨慎道,“爷离金陵那日隔壁叶家送了些北边儿的野味过来,而后三公子来了两次,二奶奶在小厅见的客。”

“待了多久?”

“说了一会子话,留下两个信封子,二奶奶收了。”

齐天睿闻言未再言语,搬进外宅本是最隐秘之处,可叶家也近在咫尺。后园直通湖边画舫,一抬头,不远处就是叶从夕的画楼。许是碰巧,丫头搬过来第二日就发现了这么个去处,傍晚安置秀筠用过晚饭,就坐到了画舫边,口中喃喃,手里头写写画画。不知那楼上的青衫长影可也是每日伫立,齐天睿懒得去瞧,只在自己园子里的水榭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统共走了六七日,叶从夕就来了两次,齐天睿蹙了蹙眉,不觉加快了脚步。傅广赶紧跟了,“爷,还有一位客来过。”

“哦?谁?”

“三爷。”

“天悦来过?来看秀筠?”

“不是,是应着老太太的嘱咐来瞧二奶奶的。”

齐天睿嘴角一翘,笑了,好小子,你真是哪儿都敢追来!齐府规矩死硬,从来不认私宅,老太太就是惦记也只会支使底下人来送东西,绝不会正儿八经地派了孙儿来访嫂嫂。待我收拾好这丫头再回头教训你!

齐天睿回到泽轩,果然不见人。自她住进来,他嫌艾叶儿聒噪,撵到秀筠房里,原先这院子使唤的小厮也被打发了,这一会子便冷清清一个人影都不见。自己张罗着洗了把脸,换了薄绸的罩衫,顿觉利落许多。出来一路往后园走,小风越过山墙从湖面上吹过来带着水腥味,清凉适宜。

自将秀筠安置下,齐天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审问丫头巧菱。诊得孕脉三月有余,齐天睿仔细推算了日子,那是在他成亲前。记得当时方姨娘家的老娘因着冬日阴寒招了病,姨娘便带着秀筠回去探望,一去就走了一个月。算起来,日子正好落在这一个月里头。方姨娘的老父方老先生曾是齐府里的家学师傅,读书人,小家宅院一生清贫,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了个秀才,在书院里吃饭,虽说日子也是清淡,却是一双夫妻,清清白白;小女儿生的一副好面孔又知书达理,倒因着纸上传情拗了性子非要跟了齐家大老爷给人家做小。

彼时老先生一气之下罢了家学回家,不肯认女儿。直到天悦出生,齐允寿又亲自登门,方家这才又打开了门,却是不肯领受齐府丝毫的恩惠,便是逢年过节女儿孝敬的年货礼品,方老先生也不肯收。两年前老先生仙逝,留下方老夫人,一方两进的小院带着几个老家人自己过活。方姨娘因而常带着秀筠回去探娘家,看来正是在那无人看护的小院子里出的事。当时齐府随行的只有方姨娘的贴身丫头和巧菱,小姐再想入非非没有贴身丫头的帮衬是断难行事,遂齐天睿料定巧菱必是知情人。

将巧菱叫到了跟前儿,齐天睿恩威并施,巧菱吓得直哭,事到如今也不敢再瞒着,如何后门传信,如何进的闺房都招了出来。只是他两个是如何认得的、前情怎样,巧菱却不得而知。且她只管传信,虽也见过人,却并不真章,更不晓得此人的身份来路、姓字名谁。齐天睿听着,颇是蹊跷。看来是二人早有心思,几个月前不过是相约见面,情起何处?究竟是情到浓处不能自已还是被那贼人花言巧语哄骗了?

齐天睿早在心里把那厮千刀万剐,不管是谁,寻着了,就算他是秀筠的命也绝不能轻饶!

来到后园厢房,听得里头静,齐天睿轻轻挑了帘子,卧房的纱帐落下,艾叶儿在桌旁支着肘子打瞌睡,巧菱守在帐子外的绣墩上做着针线,听到动静,抬起头,正是要开口叫人,齐天睿摆了摆手示意她悄声,巧菱忙搁了笸箩起身跟了出来。

“二爷,”

“大姑娘这几日可好?”

“嗯,日里跟二奶奶说话儿,精神倒好,陪着能吃下一小碗饭,汤药也好,夜里也能睡两个时辰了。”

“哦,”齐天睿点点头,又往里瞅了瞅,“二奶奶也歇在里头?”

“哦,没有,这几日奶奶都是用了午饭就往后头去了。”

齐天睿闻听,一时口中干渴,更觉日头燥,“大晌午的,老往湖边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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