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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_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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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日亲自下了密道,领着何随等人顺着密道一路走下去,走到尽头时发现出口也被堵上了。幸而他们早有准备,拿着工具挖开之后,顺着台阶爬了上去。

  等钻出地面,他辨认了一下,发觉这是京师西郊西山脚下的一处偏僻树林,转过弯还能隐约看到西山上的香山寺。

  马匹不适合逃跑,范循必定是预备了一辆马车,但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四周的地面,却没看到任何车辙印和脚印。

  想是范循做过清理了。

  西山脚下没有官道,但是小道四通八达,路况十分复杂。

  裴玑猜测这密道是楚圭当年修的,出口选在这里也是为了迷惑敌手,便于逃逸。

  他找来了几只嗅觉灵敏的猎犬,拿着楚明昭的衣物让犬只嗅,但几只猎犬带路的方向却不一样。最后他推测出,范循在出密道逃跑的时候,应当是更易过路线。

  这大概是因为他中途几番改易主意或者纯粹就是为了迷惑他。

  这厮太狡猾了。

  后来他让猎犬循着气味分别追击出去,发现往南的猎犬追出的距离最远。

  从西山往南的话,过了王平口,顺着大安山、大房山南下,便是保定府了。

  他随着猎犬的指引一路追到了大安山,然后猎犬也辨识不出气味了。可能是因为时间长了气味淡了,也可能是因为范循走到这里时,在明昭身上做了手脚,使得她身上的气息改变,干扰了猎犬的追击。

  如今已经距离事发过去两天了,范循若是星夜兼程地沿着这条笔直的路线南下,如今应当已经在保定了。但裴玑的直觉告诉他,范循不会这样选路线。

  “若是先生来规划这件事,”裴玑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瞿素,“先生会如何选择路线?”

  瞿素当下翻他一眼:“我可没逃跑过。”

  裴玑望着瞿素道:“我看先生也是束手无策了,枉天下人都奉先生为再世诸葛。”

  瞿素抬手朝他一指:“你不要妄想用激将法。你现在心里是有计较的吧?自己的媳妇自然要自己找回来。”他说话间见裴玑转身要走,知他心里是真的焦虑,轻叹道,“好了好了,你说说你的想法,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我觉得他不会这么直来直去地走下去,”裴玑低头看了一眼舆图,目光定在大安山,“他可能走到这里时,改了道。改道有两种可能,一是往西,就是走齐家庄这个方向去往保安州;二是往东,途径磁家务村、固安县,绕个大圈子去往保定。”

  “为什么是保定府,而不是继续往南去河间府呢?”

  “因为他需要休整,”裴玑将舆图对折起来,“他必定是昼夜不停地赶路,两天下来已是人困马乏,若是再往河间府走,就需要多走近乎一倍的路程,这不划算,又没好处,他也坚持不了。而小县城是不适合歇脚的,因为他跟明昭都太招眼了。而想要脱离顺天府的管辖的话,最近的、最好的选择就是保定府,其次是保安州。但是保安州夹在山西与宣府之间,山西和宣府长年布陈重兵,战事不断,不是个安置的好地方。”

  “所以我觉得,”裴玑转向瞿素,“他应当是要去保定,如此一来,逃跑的路线也会变得开阔,退可往东西逃,进可下江南。他既然是谋划已久的,那么必然在保定事先购置了产业,但一定是用的化名,并且不是他自己经手买的。保定府那么大,他一旦躲进自己的窝里,我们很难找到。若他要做得更彻底的话,那等过一阵子,风声过去了,他再带着明昭往江淮那边去——”

  裴玑一面翻身上马一面冷着脸道:“我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再见到明昭。”

  瞿素挑眉道:“你看,我就说你心里有计较吧,我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可是,我不能确定他会在走到哪里时拐到保定。”裴玑说话间将舆图递给瞿素。

  瞿素摆摆手:“京畿地形都在我脑子里,不用看图。我认为他会在固安县那里稍事休息,然后直奔西南,往新城县去。”

  “因为他会想早点离开顺天府么?”

  “不是,”瞿素微微眯眼,“我纯粹是猜的。”

  暮色四合,倦鸟归林。

  虽然范循带了两个车夫,两人轮流驾车,但连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两个车夫都受不住了。他们眼下已经入了保定府境内,范循知道前面那遥遥在望的城池就是新城县。

  已经离京师很远了。

  范循思量之后,打算在城外村落旁歇息一夜,第二天拂晓时再赶路。

  楚明昭望着外头挂在枝桠上的熔金落日,估摸着眼下应当是已近酉时,再一个多时辰就要夜禁,到时候城门关闭,城内家家闭户。

  这里虽是城郊,但距离太远了,她看不清楚城门上的城池名字。不过她能感觉出,范循这一路大致是往南走的。

  “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吧,”楚明昭冷淡地扫了范循一眼,“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了么?”

  “还不行,”范循递过来一个洗净的大个儿雪梨,“等咱们到了地方再说。”

  楚明昭心中气恼,抬手一把将他手里的梨子打落下去。

  范循不恼反笑,弯腰将梨子捡起来,坐到她身畔,不顾她的挣扎,伸手就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搂:“昭昭使性子的样子也好美。你小时候长得就是几个姊妹里最讨喜的,就是喜欢耍性子。不过我后来觉得,你耍性子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他说话间凑得更紧了些,“想来撒娇的样子更迷人。来来,跟我撒个娇。”

  楚明昭嘴角抽了抽,想起裴玑教她的那些招数,当下运起力道冲他胸口砸了一拳。

  只听一声闷响,范循捂着胸口,蹙着眉直抽气:“昭昭,你倒是下手轻些。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上哪里找这样全心全意待你的人?”

  楚明昭忍无可忍道:“我自然有我夫君!”

  范循沉着脸纠正道:“我说了,从今而后,你夫君就是我。等安置下来,咱们就成亲。”

  “我说的夫君是阿玑!”楚明昭呵呵冷笑,“成亲?做你的梦去吧。”

  范循正色道:“裴玑那种人靠不住。我已经告诫过你很多回了,他不过是迷恋你的容貌而已,等他将来登基,身边添了新人,渐渐就把你抛到脑后了。再者说,你还要帮他管小老婆和一堆庶出子女,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但是你跟了我的话,我会一心一意待你的。”

  楚明昭讥诮一笑。

  范循笑道:“不要紧,我不急,慢慢来。等你和我处的日子久了,自然会接受我,尤其等咱们行了夫妻之礼……”他见楚明昭的眼神倏地一凛,伸出手臂要抱着她哄,“好了,昭昭不要害怕,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怎么舍得那么欺负你,我会等你心甘情愿……”

  “那你等吧。”楚明昭冷冷一笑,一把打开他的手,起身坐到了另一侧。

  范循揉着被她打得生疼的手,面上却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好啊,我愿意等,昭昭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明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这货强撩她一路了。

  她简直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惜她不是他的对手。

  楚明昭觉得总这样过城而不入,实在太难求得外援了,于是在范循拿来要充作晚饭的干粮时,她装起了腹痛。

  范循起初没当真,但看她一直喊疼,心里也打起了鼓,后来到底是心疼她,搁下手里的东西,坐过来就要掀她衣裳帮她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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