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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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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正扑连着喘息了几下才顺了气,躬身道:“回主子话,内官监没调奴婢去换牌子,奴婢自然要留在这儿服侍主子。”

她点点头,心想这人不是认了徐少卿为父么?在宫里总该有几分脸面才对,怎么瞧着倒跟那些平常的内侍也没什么两样?不过,这种时候他还愿意留下来,倒也让人心中宽慰。

“徐厂臣他……知道你留下么?”

冯正又磕了个头道:“回主子话,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但干爹他老人家规矩严谨,处事公正,从来不徇半点私情,咱们做儿子的也不例外,只有把主子伺候舒坦了,自己这摊子事儿干好了,干爹他老人家才会欢喜。”

他说的句句正理,高暧听得却是脸上一红。

规矩严谨?官面上或许是,在她这儿怎么瞧不出是个有规矩的人,顿了顿便转了话题问:“那你这是?”

“回主子,奴婢在司礼监听说崇国使臣昨日一早已离京返国,还请索还了求亲的国书。八成儿就是为了这事,陛下才撤了咱们宫里的人。”冯正那张始终堆着笑的脸上此刻却苦哈哈的,瞧着颇有些别扭。

高暧看着翠儿,微微一笑,便又回头问:“知道他们为何要退还国书么?”

冯正见她既不惊讶,也不悲戚,倒是大出意料之外,躬身应道:“回主子话,这奴婢便不清楚了,只听说公主的画像送去后,那崇国使臣一见就脸色不豫,进宫面圣去了。”

他说着又慌忙伏地拜道:“公主恕罪,奴婢绝无揶揄不恭之意,只是道听途说,也不知真不真。”

“我明白,与你无关,起来吧。”

“谢公主,那……奴婢是否还要接着打听其中情由?”

“不用,你先下去吧。”高暧轻轻摇头,又捻起了佛珠。

雨似乎又小了些,但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天仍是灰蒙蒙,阴沉沉的。

翠儿方才一直没说话,见冯正走后,才凑近低声道:“公主,恕奴婢直言,这冯公公才跟着咱们几天的工夫,却事事如此殷勤,而且这次旁人都走了,独独他留下来,奴婢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随他好了,我不过是个闲废的人,还怕被算计么?”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在纳闷,隐隐想到一个答案,却不知自己猜的对不对。

“翠儿,我想出去走走。”

“公主,这正下着雨,到哪里去走?”翠儿不解的问。

“怕什么,撑把伞就是了。”

她说着便起了身,翠儿无奈,只好奔回去取了伞,又拿了件斗篷与她披了,这才出了北五所,沿宫巷而行。

其实高暧也不知要去哪,只是心里闷得难受,觉得不出来透口气便好像要憋出一场病来。

雨势渐小,风却更急了,明明添了衣衫,却好像挡不住那寒意,凉风肆意地往里灌,恍然间竟有种回到冬日的感觉。

她默然无言地向前走着,恍然间抬头,便看那红墙黄瓦的院落中楼阁森森,草木荫荫,原来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御花园。

这里前几日才来过,却好像觉得隔了好久,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她顿了顿,便抬步走入,沿着被雨水冲洗一新的园路而行,记忆渐渐变得清晰。

遥记得那日天高云淡,微风送着几分暖意,与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奇怪的是,那时她还被和亲之事困扰,却不觉得有多难过,如今和亲已然作罢,园中的景色也依然如故,她反而心中郁郁,寻不到半分当日的兴味,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场恼人的雨,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也不知道。

就这么走了一段,雨终于收了,日头却仍缩在阴云后,不知何时才肯出来。

抬眼望望,不远便是那处水榭,高大的花石也依然矗在那儿。

高暧脑中不由便忆起徐少卿,那一番情景至今仍让她耳热心跳,可又有种别样的感觉。

“咱们过去坐坐吧。”

翠儿应了声,眉头却皱着,似乎很是奇怪,自家主子方才还有些甫脱大难的松快,怎的这会儿又愁云惨淡起来了?

她想不通,只好收了伞,扶她向那水榭而去。

将要门口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笑语声。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就见前方园路有一大群人迎面而来,中间穿玫红色对襟龙纹袄裙的,赫然竟是顾太后,而身旁还有一名着红色圆领团龙锦袍,头戴翼善冠的年轻男子,双手扶着她,神态甚至恭敬。

高暧不禁一愣,下意识地拉着翠儿低声道:“快走!”

翠儿也吓了一跳,看着主子的神色,便也明白了七八分,赶紧就要转身,可她们还没跨出两步,就听背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叫道:“前方何人?站住!”

高暧顿住脚,暗自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多也躲不过。

她拉着翠儿缓缓转过身来,便见顾太后一行已经来到近处,那张本来满是喜色的脸早沉了下来,两道森寒的目光直直的刺了过来。

“云和拜见母后。”

高暧没有办法,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水,硬着头皮上前跪拜行礼,翠儿也赶紧跟着跪在一旁。

“哀家只当是谁,原来却是你。呵,前几日说你缺了教养,没半点规矩,还敢顶嘴,今日怎么样?见了哀家居然就想扭头走掉,还将祖宗礼法放在眼里么?”

第11章 意切切

高暧脑中有些乱,她不愿见太后,所以才下意识的想避开,于情于理,这次的确是她亏了礼数,有心解说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是口齿伶俐得紧么?如今为何变哑巴了?哼,哀家这次若不整治你,这后宫便真要没规没矩了。”

顾太后嗤鼻冷笑,旁边那穿团龙锦袍的年轻男子却忽然劝道:“母后息怒,四妹想是真的没瞧见,晓之以理,说两句也就是了。这大冷天的跪着对身子不好,先让她起来吧。”

“昶儿你莫管,这丫头在宫外野惯了,也不知从哪学的这副不知长幼尊卑的脾气,前番在清宁宫就敢当面顶撞哀家,念着你要回京,便没与她计较,今日可不成,若不点拨她端正做人,今后哀家有何面目去见先皇和列祖列宗?来啊!”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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