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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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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不禁越来越是烦乱,诵了遍经文也毫无效验,竟自呆了……

一晃眼,便过了两日工夫。

中间并无任何异状,那些夷女每日按时送来茶水饮食,还帮她沐浴更衣,但每次又都匆匆离去,只留两人在外间守着。

高暧也忍不住问过几句,可她们像是听不懂中原话,只是笑着服侍,却闭口不言。

这日又试了一次无用后,她索性不再去想了。

与其这般胡乱猜疑,倒不如及早有个准备,省得到时举棋不定。

垂眼扫过妆台,目光不由得落在那根清晨刚拆下的银簪上,伸手拈起来瞧瞧,见那簪头尖细,在日光下闪着寒凉的光,抿唇轻轻一笑,暗自下了决心。

“公主若是如此打算,臣这厢还有何面目回去面圣?”

正想着该当把东西收在何处,那冷凛的声音却忽然在背后响起。

她浑身一颤,不自禁地转过头去,便见徐少卿立在窗子旁边,竟也换了一套夷人男子的服饰,黑色的裹巾掩住了头上的发髻,半臂小甲套在身上略显窄了些,衣襟敞开着,露出那白皙精致,肌理分明的胸膛。

往常看时,都是裹在衣衫内,现下这样子却是头一回见。

她本来满是惊愕,此时却赧然垂首,跟着便发觉自己其实也跟他差不多,什么中原的礼教规矩,妇颜妇容全都做了古,不由一阵窘迫。

“厂臣……”

她愣了愣,刚开了口,忽又觉得声音有些大,怕被人听到,急忙掩了口,警惕地朝外头瞥了瞥,不见有异,这才稍稍安了心。

“厂臣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臣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怕是真该领罪了。”

他说着走近两步,与她对面望着。

许是来时走得急,他此刻肩头和胸口渗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在日光映下,竟让那玉白的肌肤显出几分晶莹之感。

再加上那换了衣衫却也不曾散去的伽南香味道,被体气一蒸,愈发显得氤氲撩人……

高暧只觉脑中昏沉沉的乱着,不知该说什么,外间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第29章 茶花绣

那脚步声又轻又快,这几天来再熟悉不过,一听便是那些夷女来了。

高暧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冲徐少卿连使眼色,让他快些回避。

却不想他竟不退反进,又跨上一步,贴到自己身侧,玉白的面孔忽地俯下,凑到了耳旁。

“你做什么?”

她不由着了慌,低低地惊呼着,颦眉暗想,这人明明是个奴婢家,怎的老是没个上下,都这般情势了,还是如此毫无顾忌。

别开头,身子向后撤,他却手一伸,拦个正着,又附耳凑了上来。

“夷疆之乱的内情,臣这两日查出些眉目,已有了定计,还望公主在内侧应,助臣一臂之力,稍后若有人传见,便如此这般说……”

高暧讷讷听完,惊诧不已,还未尽了然,徐少卿却已松了手,脚下一纵,蹿出了窗外,眨眼间便消失得无隐无踪。

若不是鼻间还残着伽南香的味道,耳畔仍隐隐可闻那话语清越的余韵,她甚至觉得他从未来过,方才不过是一场虚迷的幻梦。

而几乎就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几名夷女不经通传就直接走了进来。

她轻轻吁了口气,心中庆幸徐少卿拿捏得分毫不差,若换作是旁人,只怕早就被知觉了。

几名夷女看着她,仍旧抿嘴而笑,也不知暗自想些什么,上前帮她又换了套衣衫,将那些大件小件的银饰精心配好,便扶着向外走。

眼看一步步经正厅出了门,高暧心头更是疑惑,不知这是要去哪里。

但一转念,便想起徐少卿最后临走时的言语,似是在有意提点自己,当下定定神,暗自回想着那些话。

就这么半扶半推着被带到前面的正殿,又换作另几名从未见过的夷女引着入内,到了左进的一间厅堂。

那屋子雕梁画栋,异常精致,倒颇有几分中原神韵,只是金器太多,一片黄灿灿的,再加上香炉里飘出的那缕缕熏香,更让这里显出几分沉糜之气。

靠西墙正中的位子上,端坐着一名穿夷装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

高暧只瞧了一眼,目光便像定住了似的,再也游移不开。

苍白瘦削的面庞,眉目清秀如水,依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眼神中那一抹沉沉的忧色,更让她愈发觉得亲近,仿佛不是初见,而是早已相识。

那少年瞧见她的一刻也怔住了,心中似是同有此感,却又不敢言语,过了半晌,才带着几分惧意的将目光转向一旁。

高暧胸中一直砰跳着,心神全都聚在那少年身上,全没留意到其他的事,此时瞥眼瞧去,才见他座旁原来还站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

“公主既然来了,为何行礼不拜见我们大舍诏啊?”

那中年人挑着两条垂眉,说的竟是中原话,但语音不正,让那带着些沙哑的声调显得阴测测的,听在耳中极不舒服。

虽只是片刻工夫,但高暧也已从中瞧出了些端倪,当下念着徐少卿的叮嘱,略想了想,便横过一眼,不紧不慢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敢问’大舍诏’又是谁?”

这话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意味,那人脸上登时一变,沉声道:“‘大舍诏’便是你们中原人说的王!在下仇率尹,是大舍诏钦封的清平九赞官,总管军政民事。”言罢学着中原礼节,微一拱手,神态倨傲。

“大清平,我……哦,不,应该是本诏向姐姐行礼才是吧?”

那少年语声清亮,还透着些许稚嫩,说得倒是中原正音,只是面带懵懂,口气也怯怯的,哪有半分王者气度?

起身离了座,正要下阶,却听仇率尹突然喝道:“等等!她不过是夏国一个公主而已,大舍诏可是我们夷疆之主,怎能反向她行礼?”

说着,便转向高暧:“先敬君王,后叙人伦,这可是你们中原朝廷的礼制。公主与我们大舍诏虽是姐弟,但如今他贵为我们夷疆之王,公主该不会不懂规矩吧?”言罢,挑眉嘿然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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