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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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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曦嫌引凤楼里头的台子小,叫人在引凤楼外搭了个老大的戏台,也不让驱赶老百姓,说一年到头,南阳县难得有个乐子,老百姓看就看了,皇上都说与民同乐,自己学一下皇上也应该。六皇子发了话,老百姓谁不来,故此,今儿引凤楼前的半条街上都是人。

引凤楼二楼朝外的槛窗俱都打开,轻纱幔帐拢在一侧,正好对着戏台,酒席就摆在二楼,大小官员没一个迟到,都一早就来了。

许克善到的略晚,到了先四下扫了一圈,果真不见黄国治,心里更踏实起来,看见陈延更,许克善拱了拱手:“陈大人来的早。”

陈延更拱手回礼:“六皇子摆宴,微臣哪敢来迟,倒是许大人今儿怎么晚了?”

许克善目光一沉,心说,陈延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做对啊,一说话就给老子下个套,这会儿让你先便宜便宜嘴,等六皇子走了,看老子怎么对付你。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挂起一个笑:“有些公务故此来晚了。”

陈延更呵呵笑了两声:“许大人如此勤于政务,真是我等楷模啊。”

“陈大人谬赞了,忠君爱民,勤于政务是我等为官的本份。”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陈延更才低声道:“到这会儿了,黄大人还没来,莫不是还病着呢,许大人可知道?”

许克善目光一闪道:“黄大人病的越发厉害,都起不来炕了,哪里还能赴宴啊,今儿让下官替他请罪呢。”说着扫了周围一眼道:“张知县也没来?”

陈延更道:“六皇子体恤黎民,开仓放粮,张大人领了这个差事,恐今儿不得闲了。”

许克善道:“陈大人跟张大人倒是投契。”

陈延更笑了两声:“同朝为官,又都在汝州府,该当互相照应才是。”

许克善心里说,这不废话吗,同朝为官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你照应别人啊,再说,你一个汝州府的知府大人,照应一个七品知县,若没干系,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陈延更这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露,想来自己探不出什么来。

两人正说着,忽见前头不远慕容曦的车驾缓缓而来,陈延更忙整整衣裳带头迎了出去。

慕容曦抬抬手:“都起来吧,今儿是看戏吃酒,这么正儿八经倒没意思,都坐吧。”

众人等慕容曦坐下方各自落座,慕容曦不着痕迹看了许克善一眼道:“怎么还不开锣唱戏?”许克善招招手,呈了戏牌上来,躬身道:“请六皇子点戏。”

慕容曦扫了一眼,点了点其中一个戏牌:“这是出什么戏?”

许克善看了眼戏牌道:“回六皇子,是擒奸记,是说某朝出了个大贪官,御史大人设巧计擒贪官的事儿。”

慕容曦点点头:“父皇常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前朝便是因为吏治腐败,贪官横行以至亡了国,我大燕当以此为鉴,贪官可恨,可杀,不可赦,这个戏好,就唱这出。”

许克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怎么听着六皇子这话儿不怎么对头呢,仿佛另有含义,莫非……却又摇摇头,一出戏罢了,自己用不着草木皆兵,黄国治没来,刘占山死了,便他是六皇子能拿自己如何。

想到此,坦然挥挥手:“去告诉班主唱擒奸记。”

戏一开锣,众人一看,心里暗道,怎么唱这么一出,可六皇子点的戏,谁敢有异议,莫不猜想,六皇子点这出戏莫非是敲警钟呢。

一出擒奸记倒唱的席上几个当官的忐忑不安,陈延更瞄了许克善一眼,暗道,这只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丝毫不为所动,可惜今儿你再沉得住气也没用,这出擒奸记就是冲你唱的。

想这许克善仗着上头有人,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知府放在眼里,有事儿没事儿的还难为一下,陈延更这个汝州知府当得着实憋屈,不过今儿终于能出口恶气了,过了今儿,看你许克善还怎么蹦哒。

台上的擒奸记还没唱完,六皇子跟前的陈丰上来道:“六爷,布政使黄大人到了。”这句话入耳,许克善只觉眼前一黑……

☆、第30章

黄国治怎么来了?他不是托病不出吗,怎么这时候来了,莫非……许克善撑着桌子,极力稳住心神,暗道,还没弄清楚,切不可自乱阵脚,可脸色也已经有些变了,这些事快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还是走为上策,站起来要走。

却被陈延更拦住道:“这戏正唱到精彩处,许大人怎么不看了?”

慕容曦看向他:“陈大人的话有理,戏还没唱完呢,许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许克善极力镇定,吱吱呜呜的道:“那个,微臣有些内急,实在失礼。”

慕容曦目光一闪淡淡的道:“便是许大人内急,难道就等不急这出戏唱完吗,还是说,许大人你不想陪本皇子看戏?”话音落下脸色已经陈了下来。

许克善已经,急忙出来跪在地上:“微臣知罪,微臣治罪。”

慕容曦看了他半晌儿,忽道:“许克善你倒说说,你知的什么罪?”

许克善一愣,硬着头皮道:“那个,微臣冒犯六皇子,罪该万死。”

慕容曦冷笑一声:“罪该万死,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说着看向刚上来的黄国治:“黄国治你跟许大人说说,你今儿怎么来晚了?”

黄国治瞥了许克善一眼,心说,许克善啊,你今儿落到这个下场谁也别怨,就怨你胆大包天,打朝廷税银的主意。

想到此,黄国治噗通跪在地上道:“回禀六皇子,今儿微臣带兵卯时进山,直捣山匪老巢,杀死顽抗山匪二十八人,其余三百二十六名山匪全部抓捕归案,已交由南阳县知县张大人,关入大牢,容后发落。”

慕容曦道:“许克善,黄大人的话你可听清了?”

许克善脸色变了几变:“请恕微臣糊涂,这山匪在南阳作乱,出兵剿匪微臣身为南阳守备怎不知情?”

黄国治心说,你倒是会倒打一耙:“许克善,你私通山匪,罪不容诛,还妄想贿赂本官,更是罪上加罪,柳妙娘本官已看管起来,山匪也已伏法,许克善,到了这般时候,你还不认罪吗?”

许 克善忽的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站起来,指着黄国治道:“你们这是串通了,想把通匪的屎盆子往我许克善头上扣 ,做梦。”说着看向六皇子:“即便你是皇子也不能冤枉微臣,说微臣通匪,可有证据?说微臣劫持了朝廷税银,那些银子呢?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就想让微臣认 下这杀头灭族的大罪,微臣不服,死也不服。”

慕容曦笑了数声:“爷今儿才知道,许克善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看来今儿爷不成全你,都不成,来人,把刘占山抬上来。”许克善脸色一变。

两名侍卫抬着刘占山上来,众人一看刘占山,不禁暗道,这明显就是中了毒啊,脸上的青黑还没退下去呢,人躺在担架上,虽出气多进气少,可看得出还活着。

到 了近前,侍卫扶着刘占山坐起来刘占山一看见许克善,刚才还没什么神的两眼嗖一下的睁的老大,恨恨瞪着许克善,张开嘴:“许,许克善,你好毒,好毒……”刘 占山话没说完,只见寒光一闪,紧接着许克善被陈丰一脚踢了出去,却刘占山脖子上也插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刘占山眼睛仍瞪着,却已毙命。

这番变故,几乎是电光石闪间就造成了这个结果,众人都愣在当场,慕容曦也未料许克善会如此大胆,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灭口,即便陈丰出手再快,刘占山也死了。

慕容曦一拍桌子:“许克善,你好大的胆,敢当着本皇子杀人灭口,是嫌命长吗?”

许克善抹了抹嘴角的血道:“这刘占山,为祸南阳数年,早就该死,微臣不过把他就地正法罢了,微臣行得正,做的端,光明磊落,便到皇上跟前也不怕。”

慕容曦看了他半晌儿,忽的笑了起来:“好,好,好你个铁嘴钢牙的许克善,爷今儿就让你心服口服,陈大人,把刘占山昨晚上签字画押的口供,念给许大人听听,爷倒看看他这个光明磊落的南阳守备,还有何话说?”

许克善脸色骤变,陈延更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打开:“南阳守备许克善……”随着陈延更念出来,许克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直到陈延更念完,许克善已经面无人色。

慕容曦道:“许克善,爷来问你,那六百零七万两税银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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