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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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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跟陈皮应一声,带着人去收拾好,送了出去。

陆兴这会儿正跟姚文财在望江楼吃酒呢,叫了俩唱的在一边斟酒助兴,陆兴道:“张怀济这个妹子可不是善茬儿,刚噎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姚文财道:“小门小户的丫头伶牙俐齿些也寻常,大人放心,府衙里我已安置妥当,就这兄妹俩的眼力,我不信都能认出来,只她们往里头一住,那就算跟咱们沾上了边儿,想脱身出去洗清白做梦。”

陆兴道:“你这招儿当初陈延更来的时候可没见有用。”

姚文财道:“陈延更为官多年,自然有些眼力,想糊弄他的确不易,可张怀济一个毛头小子,不过在南阳当了两年芝麻官,之前是个不入流的驿丞,我还就不信他有这种眼力。”

正说着忽下头小厮跑了进来:“大,大人,府衙张大人把那些东西都送到咱们府上去了,您快去瞅瞅吧,堆了一院子呢。”

姚文财挨个看了看,不禁道:“还真是小看了这小子。”

陆兴道:“我就说张怀济不好对付。”

姚文财道:“大人放心,我这才刚出手,后头有的是招儿呢。”

陆兴:“还有什么招儿?”

姚 文财道:“张怀济之所以被皇上钦点来扬州,不就是因为清廉吗,有道是清官难当,就朝廷那几个俸禄,养家糊口容易,可真想过好日子却难,张怀济既是清官,手 里自然没几个钱,他又不是那些家有恒产的,大人不说他就是个寒门子弟吗如今把这些东西送回来好说,我让她再买一样买不着。”

陈皮跑进来道:“姑娘,刚奴才去问了,就这么一张八仙桌,奴才瞧着就是柴木的,您猜那老板要多少银子?”

“多少?”陈皮举起一只手,怀清道:“五钱?”陈皮摇摇头:“整整五十两银子呢,奴才跑了半个扬州城,挨着家都问了,都是这价儿,姑娘,您说这扬州难不成就富成这样了,一个柴木的八仙桌就值五十两银子,那打家具的那些木匠不是发大财了吗。”

怀清想了想道:“发什么大财,这恐还是那些盐商搞的鬼,我哥不收他们的礼,他们自然要想别的法儿难为咱们,不难为住了我哥,我哥又怎会上他们的当。”

甘草苦着脸道:“姑娘咱这屋儿如今可啥都没有,怎么过日子啊。”

怀清道:“不就没桌子没椅子吗,床还是有的,灶台也有,有吃有喝有睡,怎么不能过,陈皮你去寻打家具的木匠来,咱们买木料自己做,正好,姑娘还不喜欢原先那些笨重的家伙什呢。”

陈皮只得去了,怀清让甘草墨墨铺纸自己趴在炕上,画桌椅,又不刻意讲究,简单就好,不一会儿画了好几张,木匠来了,怀清拿给他看,问:“这些多久能做好?”

那木匠说:“便赶着做,这么些怎么也要半个月。”怀清跟他讲好了价钱,正要腾出个院子让他干活,忽外头门冬跑进来道:“姑娘,外头来了一乘轿子说是盐运使司夏府的夫人。”

怀清愣了愣,方想起这是若瑶的表姑,夏士英当初任汝州盐运使,为着调任的事儿还得了不寐症,是自己给治好的,后来没多久便调任江南,盐运使的衙门正在扬州城。

倒不妨夏夫人主动上门,怀清忙迎了出去,夏夫人下了轿,拉着她的手打量她一遭道:“来了扬州也不知会一声,倒让我这个当姑姑的亲自上门。”

怀清忙道:“怀清该打。”

夏夫人笑了:“行了,记着你的打。”

怀清让着夏夫人进了里头,叫银翘奉茶,夏夫人一见这意思不禁道:“这怎么弄的空空的,哪像个住人的屋子,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

怀清道:“原先是也有,不过是那些盐商送来的,叫我哥送了回去。”

夏夫人这才点点头:“这些盐商无孔不入,不瞒你说,我家老爷不好亲自出面,交代我来嘱咐你,叫你哥小心些,江南不比南阳呢。”

怀清:“怀清替我哥谢大人提点。”

夏夫人笑道:“什么提点不提点,都是一家人,外道什么,你来了正好,可常陪我说说话儿,也省的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说了会子话儿,夏夫人才走,下午的时候叫人送了不少东西来,桌椅,板凳,茶具用品,应有尽有。

怀清不无遗憾的道:“本来还说叫木匠打呢 ,如今可用不着了。”

甘草却松了口气道:“真照着姑娘画的样子,不定打出个什么来呢,还是用这个好。”

怀清道:“你知道什么,桌椅这些东西能用不就得了,做的花里胡哨有什么用。”

甘草吐了吐舌头,心说那也得差不多了啊,若照着姑娘画的样儿,哪像个正经物件呢,却听怀清道:“夏夫人如此帮忙,明儿得去夏府走一趟了”

正说着就见牛蒡跑进来道:“姑娘不好了,刚奴才跟老孙头去出去,买了东西出来街上,没注意车轱辘边儿上不知何时搁了个箱子,马车一动,也没见碰那箱子,旁边就窜出两个汉子来,非说我们撞坏了他家的古董,叫赔银子呢。”

☆、第71章

刘成道:“姑娘可要小心,弄不好这又是盐商使的坏。”

甘草哼一声道:“咱们才刚来扬州还不到一天呢,怎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这些人真不是东西。”

怀清道:“人家正是要趁着咱们人生地不熟下手呢,要是等我哥摸清了情况,这样的招式使出来就没用了。”

刘成点点头:“姑娘说的是,扬州不比南阳,这些盐商跟官儿勾着,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没个怕的。”

怀清道:“我倒想领教领教。”

怀 清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牛蒡忙拨开人群,好容易挤进去就见两个汉子围着老孙头你一句我一句,正在那儿撒赖呢:“你叫了谁来,也得赔我们东 西,我们这东西可是家里祖传的宝贝,因家道艰难无奈何才拿出来要去当铺当,不想给你的车撞了,你今儿要是不赔我们,咱们就到知府衙门,让咱们新上任的知府 大人给断断这桩公案。”

怀清心道,显见是有人指使,这样的案子按理说该归通判衙门,怎么也不至于惊动府衙,这俩人张嘴闭嘴就是知府衙门,其目的还用说吗。

老孙头脸都涨红了:“我,我何时撞了你们的箱子,你既去当铺,做什么把东西放到车轱辘前头,分明就是有意讹诈。”

那汉子嘿嘿一笑:“老不死的,纵你说下大天来也没用,我们这箱子里就是瓷器,刚还囫囵个,这会儿在你车轱辘下头成了碎片,你不赔也得赔?”

老孙头正着急呢,一眼看见怀清,忙道:“姑娘,老奴真没撞他的箱子。”

怀清道:“您老别着急,有我呢。”

那两个汉子见来了人,上下打量怀清一遭道:“呦呵,来了个当家的,还是小丫头,怎么着,你是这老头的主子,那可成了,来吧赔银子。”

怀清问:“多少银子?”

那两个汉子大约没想到怀清如此痛快,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说:“一,一千两。”

怀清乐了:“区区一千两银子罢了。”

“小丫头你可别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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