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意千宠_第110章

九月轻歌Ctrl+D 收藏本站

太夫人这才由衷地笑起来。

叶浔抿嘴笑着,去帮丫鬟摆饭。自心底而言,挺喜欢看到太夫人和裴奕这另一面的。在她眼里,裴奕有着超出年纪的沉着冷静;在太夫人眼里,裴奕永远是那个顽劣的偶尔不听话的孩子。

晚间,孟宗扬来了,不是来找柳之南,是正大光明地来找裴奕。

横竖都要成为表亲连襟的,他不介意在这关头拉裴奕下水。反正他以后一定要成为柳阁老的孙女婿,裴奕呢,是柳阁老最疼爱的外孙女的夫君,就算不愿意,如今也得跟他一起对徐阁老同仇敌忾。

裴奕一点儿也不介意孟宗扬这行径。话不需说透,两人便已达成默契。

徐阁老的嘴脸太难看,让他深恶痛绝。是,徐阁老在政务上一向勤勉,没出过大错。否则皇上也不会容得他位居次辅这样的位置。

不出错,那就逼你出错。

徐阁老能为了权势地位抛下结发妻子,他就能用权势地位将徐阁老打回原形。说来不过三言两语,施行起来不易,但是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耐心。

这晚,孟宗扬和裴奕对弈几局,五局四败,悻悻的走了,之后几日前来,见自己真不是玩儿文雅的人,又约了裴奕赛马、比骑射,不分胜负,至到十月十六,索性跑进宫里去较量身手,请皇上拨冗看个热闹。

皇上最喜欢看热闹,两个后起之秀较劲儿,他怎么会介意凑趣,并且带上了皇后。

叶浔哪儿能知道孟宗扬抽疯,直到晚间裴奕回去,见他淡青色锦袍衣袖处被割破了一段,且沾染着血迹。

“怎么回事?”她一面忙着给他取过衣物,一面询问,“怎么你还受伤了?怎么会与人过招的?”

裴奕就笑微微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孟宗扬呢?他受伤没有?”叶浔只关心这个,想起那厮就满心的火气。她不介意等他再来找柳之南的时候,让新柳、新梅偷袭狠揍他一顿。

裴奕见她说着话的时候眼中恼火不已,安抚地拍拍她的脸,“也挂了点儿彩。跟我半斤八两,常事,别在意。”

他说的半斤八两,必是孟宗扬比他伤得还重。他可不是吃亏的人。“这还差不多。”叶浔查看了他的伤势,见只是一道不深的皮外伤,这才好过了不少。陪着他用过饭,亲自帮他换了寝衣,这才歇下。

她躺在他身侧,想到了前世。如今他只是受一点皮外伤,自己就从心里受不了,若如前世相同呢?前世他有时离京,曾两次负伤,一次更是将养了一个月才能一切如常的见她。

今生她受得了么?

受不了又能怎样?

是她不能左右的事,她得尊重他的抉择。

明年开春儿,皇上便会提出重新启用锦衣卫,招募身家清白的子弟、身手不错的官员。

他会不会如前世一般用现有官职换个锦衣卫的差事?

锦衣卫的意义在于,不需依附任何人,只听命于皇上,是皇上的人。进入锦衣卫并且出人头地的,便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即便明知付出太多代价,亦甘之如饴。

而皇上的性情与很多帝王背道而驰:他不会滥杀忠臣、知道他过往的亲厚的人,相反,他会一直重用;他永世无从宽恕一些他鄙弃的臣子、敌人,不介意赶尽杀绝。这样一来,所有重用的人都能得一世安稳,后人亦能因此得益。

很多人就是太明白这一点,才要进入锦衣卫,誓死效忠皇上。

看得清是非轻重,却理不清挣扎的心绪。

心疼他。他本就是放在何处都能出人头地的人,不需进入锦衣卫出生入死的。

她翻身趴在床上。

他还没入睡,拍拍她,“想什么呢?”

叶浔索性起身,跪坐在床上,“在想你以后要是受了重伤,我可怎么办啊?”她上身伏在床上,把脸埋进床单,“只这样就看不了。”

像只无助的小鸵鸟似的。

他失笑,抬手拍拍她俏臀,“我是那种只为名利不顾安危的人?要说抱负,我有,是在沙场冲锋陷阵,可皇上骁悍,居心叵测的也只能是暗中筹谋给皇上添堵。短时间没仗可打,我会老老实实地做官熬资历。闲时无聊不介意与人较量较量,出不了大事。阿浔,别担心。”

“就留在兵部熬资历?”叶浔眼中闪着殷切的光华。

“自然。兵部、五军都督府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不相伯仲,皇上既然让我如愿,我自然要踏实地待在那里。”

“那就好了。”叶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就算他来日赴沙场,她也会全力支持,因为那是他的抱负。她不希望的,是他经历生涯中最血腥最残酷的经历罢了。

裴奕将小鸵鸟一般姿态的她揽到怀里,“明白我长久的打算了?”

“嗯。”

“那你知不知道,”他语声转低转柔,在她耳边呵着气,“我想你了。”

和她说好了的,每月上半月不碰她,今日恰好是下半月之初。

叶浔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可是侯爷,你挂彩了。”

“所以才要你辛苦些。”他低低地笑着,“而且,你这个小无赖,答应几次,也不见你动真格的。”

“但是……这样不好,你的伤……”

“至多是疤痕深一些,我自己就是大夫,比你明白。”

“……”

“我当你答应了?”他说着,手已褪掉她寝衣,将她安置在身上。

“就有那么好?总是这样难为人。”叶浔抱怨着。

“我不知道。”裴奕无声地笑起来,“所以才要试试。”语必,以吻封缄。

她在他意愿的驱使下,身形起落,辗转迂回。

是她完全主动的姿态,到最终却仍是她落败。大口地吸着气,身形绵软在他怀里,化成一泓水。

他笑着翻转两人身形,将她安放成便于采撷的姿态,徐徐图之,引发她又一次的情潮涌动。

她却不能专心应对,记挂着他撑在枕畔的手臂上的伤,“不疼么?伤口绽裂了可怎么办?”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