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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永生者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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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我喝了那水。”

  

第58章

  “甚至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如你所见,”他摊了摊手,“你曾经有过选择,但我没有,你想活下去,但我不想,甚至连去死都不能自己选了。”

  “那他呢?”我问对面的人,“那大萨满,他告诉你……”

  黑眼镜打断了我的话。“我杀了他。”

  “当然我后悔了,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他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的瞳孔微微发红,类似于白化病人的眼睛眼色,他因为光线而皱着眉,“我当然要恨他,但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了。”

  我并无意对他的所作所为做任何评价,普世的价值观并不适合于我们,时间早已凌驾于一切,道德与精神对于永生者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本也不是这个世间之人可以理解的。

  “这是逆天之术,更何况他救了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我只当自己从地狱中走过一回,不死之身是最好的复仇工具,我杀了很多人。”

  他摇了摇头,又戴上了墨镜,脸上恢复了那一贯的笑意。张起灵在睡梦中动了动,我握紧了他的手。

  “当你有无限的时间,大可以做世上所有你想做的事,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杀最恨的人……但还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默然不语,静静看着他。一时没人说话,过了一会我才说:“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我。”

  黑眼镜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因为我没告诉过他。”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坦然的看着我,丝毫不隐瞒心中所想,“当然,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做到的。”顿一顿他又说:“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

  “我只有一个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探身看了眼依然睡着的张起灵,又坐了回去,“不是人人都有他这样好的命。”

  我笑起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可向人说。

  “当然我和你们不一样。”他的手在虚空里划了个圈,“你,和他,你们两个人,想的开却放不下,但我不一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个人间本来没有什么让我放在心上的东西……”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问他:“你现在有了想不通的?”

  他说:“我只想要一场生死,既然已无法同生,起码死能死在一起。”

  后半夜的时候张起灵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径直去了浴室,我等了很久没见他回来,过一会听见水声哗哗响起。

  拉开浴室门,里面水汽氤氲,闷热潮湿的空气一下子裹了上来。他背对我站在淋浴头下,满头的泡沫,眼睛也未睁开,只是朝门口转了转脸,我没脱衣服直接走了过去,板正了他的身体。

  然而什么都没有,胸口那里没有一丝伤痕。我早该清楚,但那个梦在我心中无法挥散,我清晰的记得我的黑金匕首曾经深深的扎在那里。

  他挥开了我的手,站回了淋浴下,水花飞溅我很快湿了一身,索性脱光了衣物朝他身边凑了凑,热水从头顶浇下,那种恍惚的晕眩感又来了。

  “你都听见了?”我问他,“他说我们看的明白但是放不下。”

  他不置可否,胳膊伸过来取架子上的香皂。

  “你告诉我,”我在漫天漫地的水声中终于问出了口,“胸口那里,是不是被我……”

  他甚至是有些平静的抬眼看了过来,却不说话,沉默的如同一尊雕塑。“是,还是不是,”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他,“有那么难吗?”

  他说:“你为了不让我拉住你。”

  “我要……”那两个字说出口,脑中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洪水猛兽般,那些我用尽力气尘封的惨痛往事,那些此生此世都不愿再度想起的经历,终于破笼而出,席卷而来。

  佛曰不可说。我们却非要问个明白,岂不知一开口便是错。 ”我跳下去了……”

  

第59章

  人世无常,众生有情。

  这世上本该有生就有死,如河流一般,生老病死流转不息。人间留不住的东西太多太多,生命才由此变的难能可贵。众生有情不如说是有情众生。

  没有我执的是圣人,不悲不喜,凡情皆不入眼,因此我时常后悔,后悔将他硬生生拖入这红尘之中,染了情执情欲,众生皆不愿死,而如今我做为一介凡人,自然也是怕的。

  怕,非常怕,我知道他也是怕的。我已入死生之门,过去未来,如同佛家三世因果,刚好一个轮回。

  “你知道吗……”我抬手关了水,看着他说:“我睡了很久,吴三省都说不出我睡了多久……我现在是一个普通人了。”

  生命之河滚滚向前从不停留,我只剩几十年的岁月了。在我漫长的人生中,这简直是毫不起眼一段时光,但同时又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我这次终将走到终点。“又或者……”我停下考虑了下措词,“你知道普通人的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如果他也一睡不醒?我万一等不到他醒的那天?或许三五年,又或许就是明天——谁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真的有所谓串联轮回生生不灭的缘法吗?我不信。

  但我们曾共同经历的一切,那些活生生的爱意,利刃剖心的痛楚,还有更多的,执着的等待与隐秘的盼望,毫无希望的等待被时间掰开揉碎,融进骨血,只要一想起来就是彻头彻尾的寒意。只一个情字便无法尽述,而我经受不住再一次别离了。

  他朝前走了一步。

  这样的裸裎相对,其实在我醒过来之后几乎没有过,说不出什么原因,我们似乎都在默契的回避这件事,像是正常又像是极不正常,我们都在逃避着些什么,但气氛就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甚至连一个微小的表情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在逃避,同时我也是。

  可是他今晚变的反常,贴上来的身体散发着灼热,根本不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这温度可疑的厉害,我的手抚上他的脸,也是烧的,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明。

  他看过来,嘴里吐出两个字:“吴邪……”

  红烛高照,我想起他在烛火下喊我的名字,那床帐分明也是红的。这一夜,与那一夜如此相似,他也是饮多了酒,醉的先睡了一场,醒来才想起来洞房花烛,一袭白衣站在床下,头发早已散了,垮衫麻鞋,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仍仿若嫡仙。

  我先一步贴上了他的唇。

  依然是烫的,我牢牢抱紧他,从唇角吻至锁骨,他的手虚搭在我背后,沿着脊椎一路朝下摩梭,却又毫无征兆的突然发力,反手扭了我的胳膊,我整个人被他推至墙角,滚烫的躯体伏了上来。

  没有前戏与润滑,身上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浴室里的蒸汽渐渐散去了一些,镜中是两人交叠的模糊身影,他在入口出盘桓许久,似是尚未下定决心要不要进来,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性器朝股间挤,那东西又烫又硬,反复研磨竟也挤进去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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