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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永生者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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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艰涩的前进,一寸寸将自己锲入另一个人的身体,本来就应该疼一疼的。我若是疼,他只能更甚,但谁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稍微朝外抽出来了些,紧接着一个挺身,整根尽没。

  他捅入的像是一根烧红的刺,带着翻江倒海的决心般,我险些站立不住,随着他的抽插推送,两股也在战抖,身体的意识总是先于大脑,肉体的疼痛让人不自觉的回避,然而又被意志生生拉回来,如同一场拉锯战,却没有输赢。

  然而正面对着他只能是更情难自抑,我们干脆滚倒在浴室地板上,瓷砖上全是水渍,甚至透着些刺骨的凉意,但我身前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俯身下来紧紧贴着我,重新埋在体内的那根动了动,我泻过一轮的炙热又抬起了头,将前端的液体尽数蹭在了两人身上。

  早已经过了一开始的艰涩,一切都水到渠成,他沉重的呼吸吹在我的耳侧,连风都是热的,我终于觉得不对,但那想法一闪而过,他,生死都对他无可奈何,怎么可能生病。

  我的腿攀上他的腰,闭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但能听见他隐忍的呻吟声,但这其实更遭,那声音落入耳中,身前便又涨大一轮。我偷偷睁眼看了看他面色酡红的脸,拉低了他的脖子索吻。

  那样的回应,所有被爱着的人都能懂。

  

第60章

  到底怎样更令人觉得痛苦?一直生活在绝望里还是给了你希望又生生夺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吵杂混乱,兼有一阵阵低音冲击耳鼓,我生怕黑眼镜听不见,又吼了一遍:“你他妈的别问了!快点来!”

  那头似是有人轻笑了一声,他说话的声音突然拔的很高,威胁我说:“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我转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张起灵,低声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永生终于呈现出它那令人绝望的另一面。之前我天真的以为,痛苦终会随着时间过去,但最终消逝的只有时间而已,这时间长到你可以忘记一切。但是曾经哪个痛苦的你,永远都被留在了那一刻,无法解脱。

  他安静的躺在那里,面目如常就像睡着一般,如果不靠近根本看不出他其实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我紧紧靠着他坐下,盯着他的脸。盼望着他下一秒就会醒过来,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个玩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终于响起,我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去开门,然而出乎意料的,门口站了两个人。

  黑眼镜身后跟着着个年轻人,他倒是直接越过我朝屋里走,而那年轻人明显愣了愣,目光在我脸上扫过,谨慎的朝后退了半步,说了句:“我在车里等。”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与此同时,我身后手中握着的黑金匕首被瞎子按住了。

  他颇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说:“自己人。”

  我收回了刀,冲他冷笑一声道:“什么自己人,你的人就说你的人。”

  他倒是混不在意,走到沙发前俯身探了探张起灵的鼻息,一脸平静的问我:“多长时间了?”见我未答,又问了一句:“他这个样子。”

  我摇了摇头,“我遇到,这是第一次……”

  他颇玩味的抬头笑了笑,却是一叹:“到底是躲不过。”却是在说他自己。

  我点了点头,躲不过。

  “我们在一座古墓中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我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缓缓开口,黑眼镜站在窗前朝下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手里转着他的打火机。

  “就像我们一直猜测的那样,最开始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墓主是真的成功了,墓道两侧的壁画讲述了他的故事,皇帝下令寻找长生不老仙药,一队朝东方入海,一队人朝西,他进入了沙漠,历尽艰险之后在白石城得到了永生。但他被困在那里很多很多年,壁画上讲,他掉进了一口深井,既无法爬出来也无人来救,几十年后才有人扔了条绳索下来。但他尚记得自己的使命,甫一得到自由便要回去复命,他用一只瓷瓶装了永生之水,踏上归程。”

  对面的人眉毛挑了挑,似是想起了什么。

  “但等他回去,天下早已改朝换代,坐了朝堂的不过一介莽夫,而不是他家族世代效忠的王族。于是他带着永生之水就此隐去,用漫长无尽的岁月给自己在莽莽群山中造了一座坟墓。待墓造好之时,他躺了进去。

  “他也有追随者,认为他是活神仙,给他在山下修建了祠堂庙宇,终日香火供奉,不过几代之后也随战火湮灭了,但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活着。

  “但也不能算活着……”我扭头又看了眼沙发上的人,长出了一口气,“也不能算死了。”

  “你觉得,”黑眼镜谨慎的开口了,“有什么规律之类的?”

  尽管他语焉不详,我却清楚他想问什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才说:“没有。”

  黑眼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精彩起来,我又加了一句:“不过你还小。”他将墨镜取下来擦了擦,又戴上了,说:“你倒是够老,可惜疯了。”

  我不置可否,指着张起灵对他说:“搭把手把人弄床上来,我得睡一会。”

  躺在床上抱着他半个身子的时候,我才觉得冷。一股股凉意涌上来,而他的身体更凉。黑眼镜在客厅打电话,嘘嘘叨叨的根本不像他的风格,偶有一两句透进门缝钻进来。

  人间的情话,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那几句罢了。

  

第61章

  黑眼镜在我家困了几日,如今要赶他走他都不走,一心一意的等小哥转醒,显得比我还心焦,但我,大概是心死了也说不定,反而觉得没那么疼了。

  谁知道呢?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一场未尽的梦境,只是醒不来罢了。第三天大清早那年轻人又来了,我正和黑眼镜对坐长桌两端相顾无言的喝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显然比我还紧张,扒拉下他那墨镜片子使劲朝我使眼色。我把碗礅回桌上,起身开门。

  那年轻人似是没想到我这次会让他进来,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反手轻轻带上了门往里走,手里拎着只马甲袋,朝黑眼镜晃了晃说:“你的东西……”说着又看我,喊了一声小三爷。

  黑眼镜别提多怂了,捧着碗扒拉他那一口白粥假装听不见,我笑了笑,招呼他坐下,问他吃饭了没。

  他说吃了,但显然是骗人。我说我这还有点稀饭,他嘴里说着别麻烦了,眼神却止不住朝那人身上瞟,我起身进了厨房,紧接着黑眼镜也闪身进来了,直接按开了抽油烟机的开关,在一片抽气声中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你是故意的!苏万他……”

  我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端着碗出去了。过一会他也出来了,把一碟炸馒头片放在那个叫苏万的年轻人面前,说话却依然是没什么好气的,“赶紧吃,吃完回去。”

  到底是谁看不明白?又到底是谁放不下?我简直要笑出声,虽然面前的情状并没什么可笑之处,只是我刚扯了扯嘴角,黑眼镜就猛的转头过来盯着我,尽管隔着墨镜,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充满威胁的目光。于是我起身进屋,听见苏万小声喊了一句:“师父……”换来的却是黑眼镜恶狠狠的一声“闭嘴。”

  大概是冲我。

  屋里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了,我一进去就先打了个冷战,抬头才看见床上的人居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靠在床头低头看手里的玉,那是我早上醒来塞在他枕下的。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反应竟是转身朝外走,门被我咣的一声摔上了,黑眼镜和苏万齐齐抬头看我。

  “瞎子……”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是抖的,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手指了指屋内。他面色一凛,绕过桌子走了过来,推开了房门。

  血液似是慢慢回到了四肢,满心涌起的竟是劫后余生一般的感慨,这样的事要是再发生两次我估计会直接心脏破碎死去,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直到瞎子同他说话,他的目光却直直投过来,问我他睡了多久。

  “四天。”我答道,本来我不该笑的,但却实在忍不住,只好大力揉了揉脸。听见黑眼镜问他:“这是第几次?”

  他沉默了半晌,才说:“第二次。”

  黑眼镜转脸朝向门口,墨镜后的脸上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苏万站在我身后,什么话都没有问。所有人各怀心事,都有着无法言说的无可奈何与不甘。终于黑眼镜又开口了,“上次是什么时候?”

  张起灵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又低头去看手里的玉环,低声道:“冬天,在山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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