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可以,这很万花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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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位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不懂分寸的人了。他把坐在他身上惊叫的女人扯开,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向问天,冲天的怒火缓和了一下,却还是面色不好看地朝他叫道,“向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胡乱带人闯进来?!”

  这些时日,向问天明显对他不是那么热络了,他转念一想,肯定是因为权力之类的事情,他掌权后,最不满意的就是向问天,被自己驳回好多次后才罢休,所以向问天不来纠缠他,他反而觉得轻松。因为向问天于他有推举之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明面上他不能对向问天太差,免得落人把柄。虽然他的把柄已经够多的了,但他可不想在这种决定他是非观的地方让人挑出毛病来。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礼待向问天,大部分有什么事也会找他商讨,至于听不听,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这样大体上,别人还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但在不久前,向问天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不是那么友好了,他也曾怀疑过,只不过因为没抓到什么也就都归功于自己疑心了。而这会儿,向问天带着一个明显不是善茬的人上了黑木崖,且独独来寻自己,就算自己被酒色填满的脑子,也觉得不对劲了。

  向问天并未搭话,反而是那个陌生人,堂而皇之地环视一周后,用挑剔厌恶的眼神看了自己几眼,朝着向问天这才道,“问天,这神教教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那语气轻蔑而张狂,完全不把杨莲亭一个大活人放在眼里。

  而向问天呢?他恭敬地弯腰低头,口中道,“教主万福,这是属下考虑不周……”

  杨莲亭连剩下的话都没有听完就已经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地喊道,“向问天!!你在说什么!”

  “这人到底是谁!!”

  杨莲亭有太多想问的事了,又有太多想说的话,但纷纷堵在喉咙,脱口而出的反而是问候对方是谁,这样的废话。

  就见向问天嘲讽一笑,站直了身子看着杨莲亭,笑道,“都这个时候了,杨大教主还不明白吗?”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边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还要端着你教主的架子吗?”

  任我行闻言冷哼一声,怕是和他说话都不屑,直接对向问天道,“问天,既然如此你就让他死个明白。”

  向问天弓腰,再直起身来的时候,脸上不虞其他表情,只剩冰冷,“杨莲亭,我身边这位乃东方不败的前任教主,任我行。”

  “也是我向问天唯一的主子。”

  杨莲亭闻言,眼白一翻就要晕过去,却硬生生挺住了,通红的眼眶,眼里净是鲜红的血丝,惨白的脸色下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淌,只一瞬间,就让杨莲亭从之前那种醉仙梦死的翩然状态下醒来,这个噩耗带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色厉内荏地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你之前一力举荐上位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我救出任教主做障眼法。”

  “前任教主不可能还活着!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你不是早就认识吗?”

  “……这不可能!他一个正派人士!”

  “可能他的内里并不算是。”

  对峙到最后,杨莲亭已经没有心思去继续下去了,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台阶,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引得向问天同情一瞥。“……告诉我,你可是从一开始就谋划这一事的?”

  “不错。”冷酷无情地一句话,轻易地打碎了杨莲亭心中的那一点期望,他眼睛不动声色地在殿内转悠,想要找到一处生机供自己逃亡。他知道,今天这一切不能善了,这二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失声求饶还不如自己拼尽全力、九死一生还能有个活着的希望,却被深知他本性而早就有所防范的向问天擒住,轻而易举地就折断了杨莲亭的一手一脚。随后像扔一件垃圾一样,随手丢地上,面上毫无波动地听着杨莲亭的哀嚎。

  肢体上的剧痛让杨莲亭明白,他们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留情的打算,而被残忍对待的自己,则是被干净利落地夺去了逃跑的机会。这是多么地轻而易举,又是多么地漫不经心。

  这就是有武功之人和无武功之人之间的天差地别。

  可恨自己早在牢房里就明白的道理,却野心勃勃地出了一个牢笼,转眼就心甘情愿地跳进了另一个,还毫不自知地沾沾自喜,殊不知被利用了个彻底。现下没有了用处,也就毫不留恋地毁掉。

  直到今日,这个生死关头,杨莲亭才突然意识到昔日,东方不败对他的好和纵容,那是不动声色地掩盖在冷艳外表下的温热,可惜自己却从来不识,混到了今天这一步,才幡然悔悟看清了许多之前没有清楚的,也不屑去看的事实。

  向问天就要一掌结束这个笑话的生命,杨莲亭在生死关头却怔怔地失神了,反应过来后哪怕在对方的手下,也撕心裂肺地喊道,“向问天你不得好死!什么劳什子任我行!!东方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向问天更加厌恶,眼里的恶意简直要溢出眼眶来,手掌开始聚力举起,眼看着就要拍下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浑厚的,让人根本探不出深浅的强大内力外放,让向问天胸膛一紧,喉咙一甜,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来,以至于抓住杨莲亭的手一松。让杨莲亭看准机会连滚带爬地脱离了向问天的掌控,然后蹲坐在地上连连干呕,鼻涕泪水糊了满脸,一时间竟没空去管是哪里出现的人震慑了向问天。

  任我行比他更加敏锐,在这些人踏入成德殿附近时就有感应。向问天也没空去管逃脱的杨莲亭,他一脸惊骇地望向成德殿大敞四开的房门外,因为这内力给他的感觉竟是该死的熟悉。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男音笑声以穿破耳膜之势传来,竟让人一时没得防备,气血上涌。而本就没有武功傍身的杨莲亭,竟是直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就听那声音豪放地笑道,“既然你们这般热闹,加上本座可好?!”

  “这日月神教,几个月不见竟落得如此境地,任我行!你这老匹夫竟然让你从西湖底下爬出来了!罢!本就是都该死的人!”

  听闻这声音,屋内的三人神色各不相同,向问天面上略过一丝恐惧,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站姿倒是隐隐围绕着任我行而立,而杨莲亭更是面上狂喜,高声喊道,“教主!我在这里!”

  而那任我行,脸上带着极度的仇恨,应着之前那声音道,“东方妖人!你可算出现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抹火红的色彩忽地靠近,就见眼前一闪,东方不败身形形如鬼魅,身轻如烟,出手却迅猛如电,两根手指各捏着一枚绣花针,在任我行周身处穿行,任我行哪怕神功大成,一时间竟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几息,就被绣花针几欲刺上了眼球,纷乱的躲避完全没有东方不败的身影更胜一筹的速度,那一身红衣,就好像鬼魅一般明昭昭地告诉你他在哪里,却让你根本来不及去攻击。

  因为要应对东方不败的那只绣花针,就已经耗费了任我行的绝大部分体力和精力。

  眼见着任我行身上的血点越来越多,身形也渐渐慢了下来,这在对决中简直是致命的,所以东方不败毫不留情地废了他的一只手臂,向问天想要应援却也来不及了,只是大喝一声上前缠斗,手持软鞭,一挥下去“噼里啪啦”地作响,足见他的威力,但东方不败的面色却丝毫不变,如若现在能看到他的表情,就会惊讶地发现,那薄唇上竟然一直挂着讽刺的微笑,此时的神情竟有了几分苏灼言开嘲讽时的意味,格外让人心惊胆战。他手持银色绣花针,那小小的绣花针,此时在东方不败的手里,却变成了让人恐怖的死神的镰刀,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在场人的性命。东方不败似是不耐烦,银针一挑,竟凭空在向问天的腹前戳了一个血洞,鲜血瞬间溢出,手一松,向问天竟是连自己的软鞭都拿不住了,立时摔倒在地。

  东方不败瞥过他一眼,就再也不管他,越过向问天去对付任我行了。

  任我行的吸功大法对上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让任我行肝胆俱裂的是,横行霸道的吸功大法对东方不败所起的作用竟微乎其微!

  这何其荒谬!又何其可怖!

  任我行一生中引以为傲的武功,竟然对上自己的敌人毫无影响!且这个敌人成长成这样的样子,还是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

  这何其讽刺!又何其卑劣!

  心神巨裂的结果,自然就是被东方不败压着打,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一声怒吼!

  “东方不败!杨莲亭在我手上!你要是想要他活命!就赶紧放过任教主!”向问天摔倒在杨莲亭的不远处,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想起了往日里东方不败对杨莲亭近乎无原则的宠溺,自觉找到了突破口,自然连滚带爬地擒住了杨莲亭,也不管此时的他鼻涕泪水糊了一脸,抓住他的一把头发,露出那张还算英俊的,只不过现在被疼痛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向问天以破釜沉舟之势转向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闻言轻“咦”了一声,手下微顿,给了任我行一丝喘息之机。

  见此,向应天更觉自己的猜测没错,狰狞着一张刚猛的脸,制住杨莲亭的挣扎,匕首抵在杨莲亭的手指间,他狠声道,“放我们一条路,不然,我把他的手指剁下来!”说罢看东方不败略带迟疑,一狠心,也不顾杨莲亭的凄惨叫声,手起刀落,一根手指就被锋利的刀给剁了下来。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锥心刺骨,杨莲亭本已经认为没有活路,这才拼尽全力喊了那么一句,而现下活命的机会近在咫尺,他毫不犹豫地哭嚎道,“教主!教主救救我!”涕泪横流的模样让人于心不忍。而向问天却根本不管这个男人的死活,见东方不败不答,眼中戾光一闪而过,干净利落地又剁下了杨莲亭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

  杨莲亭刚开始还有力气求得东方不败的救助,在被剁下了三根手指后,喉间就“赫赫”地喘着气,再也做不到嚎叫了。他捂着流血不止的手指,看向东方不败的眼里还带着一丝希冀。

  却见东方不败身子都没有转过来,就狠狠地扇飞了想要趁机偷袭的任我行,看着杨莲亭的眼里带着嘲弄,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漠,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后,对上向问天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嘴边的弧度越发凌厉,他开口道,“怎么,向左使这是狗急跳墙了吗?什么玩意儿都敢拿来威胁本座?”

  杨莲亭迫切的眼神听了这话,一瞬间暗了下来,这一刻竟是连手指钻心的痛都感受不到了,是了,是了。怎么能指望东方不败能在意他呢,就算之前……

  向问天明显一愣,不知是没想到东方不败的嘴变得这么毒,还是没反应过来为何威胁杨莲亭不管用了。扬起的匕首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向问天懵了一瞬,竟是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样明显和他想象中不同的发展了。

  反倒是东方不败,看着杨莲亭疼得浑身抽搐,却硬气的一反常态地不再哀嚎时,心里忍不住叹气,到底是自己心动过的……虽然这个心动……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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