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贪图本神美貌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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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皱眉,倒也不愿和对方过多纠缠,索性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眼见廉贞要走,傅绥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想迈开步子跟上,但转瞬间他就想起自己如今不良于行,不得不阴沉着脸停下。明明正是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可他这副阴沉压抑的模样看上去像是足足老了十岁。

  “多叫几个人跟上,查清连真的去向。”

  徐辽:“庄主,要不就算了吧!”

  傅绥猛地侧头看他,“你说什么?”

  徐辽略有些迟疑道:“前些天,打铁铺那对父子不是来说过么?前庄主去过他们铺子,安然无恙。”

  傅绥眼中露出几分戾气,“你懂什么?”

  徐辽点头道:“是,我是不懂,但前庄主不想见你,是事实。”

  徐辽目光复杂地看了傅绥一眼,自从那夜以后,山庄里的人虽面上不说,但是不少人心中都对傅绥抱有怀疑,虽说后来有打铁铺的张师傅出来说明庄主的意思,但傅绥在铸剑山庄的威望早已不如从前,庄内甚至有不少追随了前庄主十几年的人独立了出去。少了这些人,铸剑山庄的实力大损,不,应该说,铸剑山庄有大半是临诀一个人撑起来的,少了临诀,这铸剑山庄焉能还算是铸剑山庄?

  徐辽的父亲徐管事只忠于前庄主,在他怀疑傅绥下药暗害前庄主时,他能带着庄内泰半的人跟傅绥吵得不可开交,但在张师傅拿出前庄主的信物后,他又能很快放下成见,让自己的儿子跟随在傅绥身边。是以如今徐辽一直跟随在傅绥身边。

  而自那夜以后,傅绥的性子就变得越来越阴沉,他腿伤未愈却整日在在外奔波寻找前庄主的下落,无论旁人怎么劝都不作理会。

  此时听了徐辽这话,傅绥目光又阴沉了几分。

  徐辽道:“那夜以后,前庄主虽不再现身,但他并未改变决定,仍是将整个铸剑山庄给了你,想来在他心中,还是念着父子情分的。庄主,你那一步,真的走错了。”

  闻言,傅绥一怔,继而痛苦地拧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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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他……患有心疾,每逢十五戌时以后,就剧痛难忍……

  廉贞走在街头时,傅绥说过的那句话总在他耳边回响,扰得他心绪难宁。到了晚上,见着那轮悬在空中的明月,他心头又沉了几分。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循着临诀的气息,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行去。

  周围林木森森,月色透过稀薄的雾霭洒落整片山林,将林中嶙峋的怪石和横斜的枝杈染上一层霜色。

  廉贞脚下踩着湿润的土地,于这过分寂静的山林中,忽然听到了一道淡淡的呻吟声。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以致于习惯清冷的廉贞面上忽的微微一僵。

  下一刻,头顶上方的树枝一阵窸窣颤动,黑色的人影从那树上滚落而下。

  廉贞心中一慌,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了对方。须臾,他手中一沉,临诀整个人都落进了他怀里。

  对上廉贞的目光,临诀嘴角微微勾起,“好久不见。”

  廉贞看着他苍白的唇,不知为何心中一刺,他道:“傅绥说你每到十五就会犯心疾,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呆在这荒郊野岭?你的神庙呢?若我今天不在这儿,你就这么摔下来……”

  临诀懒懒道:“这片山林中的邪物都被我清干净了,原本我在树上躺得好好的,可见道长美貌,一时神魂颠倒,就摔下来了。”

  清冷的月光下,廉贞面上微微泛红,他斥道:“你就不怕我即刻将你捉上天庭?”

  临诀反问,“你会吗?”

  廉贞一噎,目光顿时又复杂起来。他一挥袖,地上就多了一堆铺好的干草。

  临诀见了有些嫌弃,“你好歹也是个神仙,怎的就给救命恩人铺些干草?”

  廉贞心知自己说不过他,也不再回话,而是道:“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

第40章

  廉贞心知自己说不过他, 也不再回话,而是道:“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

  闻言,临诀目光微微一沉,“没用的。不过是陈年旧疾,我都习惯了。”见廉贞明显不赞同,他伸出手笑道:“喏, 给你看看。”

  廉贞单手按在临诀经脉上,分出一缕灵力探了进去,发现临诀体内除了修为减半外, 其他半点异样都没有,可他明显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和格外惨白的唇。

  “都说了没有用。”临诀收回手,见廉贞面色凝重,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廉贞板着脸看他, “你不疼了?”居然还有力气笑。

  临诀看着他道:“一想到有这么一个冰玉雕成的美人陪伴左右,我就高兴连心疾都要好了。”

  廉贞:……

  他低头看着毫无防备躺在面前的临诀, 仍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放心地躺在这里,不怕我将你杀了?”

  临诀摇头道:“之前怕,现在不怕了。”

  廉贞:“为何?”

  临诀:“之前的你肯定二话不说就拔剑, 现在的你会吗?”

  廉贞的确不会,可他也从没想到临诀竟这么相信他自己的判断,当真自负,但也正是因这种独一无二的自负, 这个人才格外与众不同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问道:“这每逢十五就发作的心疾,会不会和你当初转为邪神有关?”神灵由正神堕落为邪神后,身上或多或少有些不适,临诀的心疾也许就是因这个缘故。

  临诀心道他这个神位是抢的,哪知原本那山神有什么毛病。他心口还在发疼,忍不住朝着廉贞靠近了些。

  离得越近,他心口的痛楚就越轻。

  曾经折磨得他连话都不想说的剧烈痛楚,此刻竟轻微得几乎感觉不到。临诀目光微暗,躺在干草堆上,几乎把上半个身子埋进了廉贞怀里。

  从未料到临诀会有这样一面的廉贞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手,想将临诀推开,但还未碰到他的肩膀,又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廉贞问。

  临诀眯了眯眸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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