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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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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确实和杜预谈过短暂的恋爱,在她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时候。她是个狠人。

  杜预大概是目前最可怜?宁肯前女友和未婚夫幸福,也不想让她搞事然后掉脑袋,真是苦情。

  卫燎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傅希如:寒夜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解皮带)

第六十三章 箭镞

  裴秘与女儿顺娘说话的时分,卫燎正同一群宫女在殿阁中玩投壶。

  这是把无锋箭镞往远处壶中投掷,数量多者为胜的游戏,卫燎混迹年轻宫女之中,很有胜之不武的意思。他身形矫健,又常习弓马,哪里是这群尚未长成的女孩比得上的。

  然而即使如此,殿中仍然一片欢声笑语,轮流上前尝试,就连紫琼也逼不过投了两次。宫中女子游戏花样繁多,然而时下都喜欢玩马球,投壶,等需要身手体力的,紫琼的身份究竟比小宫女高一些,免不了伴随卫燎学习过,一投即中,赢了两个小玩意儿。

  她心知这是卫燎在打发时间,也不多说什么败坏兴致,笑着退到外面准备茶点,借故离开,让卫燎玩乐去了。

  他因自己出身就是天下最贵的人,因此并不觉得身份低贱的女子有何不好,历来提拔宫女为嫔妃,哪怕是个区区才人也是很不容易的一步,他宫中这样的女人却也不少。

  被君王临幸而不得名分的宫女将来不能出宫,更不会被想起来,最终结局也就是白头宫女在,寂寞宫花红。紫琼总是在这些细微之处察觉他的倨傲与温柔,摇头叹息一番,不知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是从傅希如回来之后,卫燎既不召幸妃嫔,也对美貌宫女没了兴趣,招蜂引蝶之事一概不做了。紫琼并不以为这就是帝王的专情,而只觉得大概这个人一向只要出现就能占据他的全部心神,分不出一丝一毫给扰攘的人间。

  这话听起来十分怪异,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紫琼向来不愿意多加评论。她看着卫燎长大,两人的年纪虽然相差并不大,可先皇后把她送到儿子身边,其意是不言自明的,她只把保护这个孩子当做自己一生的目的,再没有想过出宫。

  卫燎一天比一天变得强有力,可是无论在母亲的眼中还是紫琼的眼中,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只有距离他最近的人才知道他内心的脆弱与迷茫,她只能对自己发誓,绝不提及,也不揭穿,尽己所能的回护他。

  女人天生擅长把自己的柔情做成盔甲,以奉献保全所爱的人,即使是对自己,私下里紫琼也不愿意对卫燎多加评论,条分缕析。她不必明白卫燎要什么,做什么,这本来就无关紧要。

  至于他身边的人事,也不过是围绕着卫燎的渺茫光束,紫琼无心探究,更无心偏向任何一方。这兴许是忠心耿耿,又兴许只是专心致志。

  她正从湃着果子的水晶缸里拿出水淋淋的樱桃和荔枝装盘,小宫女拿过几支荔枝叶装点,外头的黄门急匆匆的走进去。紫琼没看见人影,却在之后若有所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卫燎听说傅希如过来,沉思片刻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来,然而正因如此才没有遣散身边玩到兴头上一时忘了身份规矩的小宫女,反而转身往铜壶里又投进去一支箭镞,漫不经心道:“宣。”

  他向来擅长迎难而上和不动声色,就算知道傅希如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因为近日他们之间相敬如宾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刻意要做出游刃有余的样子来气人。

  谁料傅希如进来的时候阴沉着脸,几步就跨到卫燎面前,和他意味晦暗不明的对视片刻,才俯身下拜。

  卫燎愣了神,叫起就慢了一点。他沉得住气,手里把玩着一只钝头箭镞,整了整神色:“爱卿来得匆忙,是有什么要事吗?”

  外臣进到这里来的是少数,宫女们虽然在御前也曾经侍奉过宴席,不过也知道这人是谁,笑语欢声低了下去,纷纷掩袖窃窃私语,打量傅希如的容颜。

  他当年也是无数春闺的梦里人,宫女们在内学读书识字,也听了不少前辈口口相传的秘闻,难免好奇。

  紫琼的规矩严,卫燎却一向没有什么规矩,并不阻拦她们陪自己玩乐的时候放肆一些,因此这些小宫女倒是都在这件事上有点胆量,并不因为傅希如脸色难看而害怕,毕竟臣子不可能冒犯天威。

  傅希如最痛恨这样的若无其事,避重就轻。他一向克己守礼,不会七情上脸,然而眼下却再次突破了卫燎的预料:“还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有要事禀报。”

  这在他,就几乎是发脾气了。

  卫燎心头猛跳,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也没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小宫女们退下。

  人刚一散,傅希如就伸手拿走了卫燎手中的箭镞,低头看了一眼,折断了箭头,在手心敲了两下掂掂分量,似乎是觉得满意,点了点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臣要失礼了。”

  卫燎并不明白他准备做什么,不过似乎也不必他明白,就被钳制着往后殿去了。

  后面是临时休憩的场所,卫燎几乎没有用过,然而也陈设俱备。傅希如一手握着他选中的箭镞,上来一伸手撩开袍子,准确的摸到了卫燎的裤带。

  这看起来绝不像是偷欢,卫燎心里有了预感,却不可置信,像个小姑娘一样手忙脚乱的推拒,色厉内荏的喝止:“放肆!你想做什么!住手……”

  然而皆不奏效,傅希如三两下就扒了他的裤子,推着他趴在几案上,只说了一句命令:“扶好。”

  卫燎并非没有蛮力,他只是尚不能真切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才一转身,下意识支撑好自己,就感觉到裤子委顿于地,柔软袍料被撩起来,一道刺骨痛意迅速的从软肉上泛起。

  他被傅希如当做犯了错的孩子揍了,用的就是从他手中夺走,又折去箭头的那支箭。

  卫燎其实从没有挨过打。皇子犯错,那一定是伺候的人不好,这样的出身,其实哪怕是春宵帐中也不曾真的吃过什么苦头。他对傅希如颐指气使,为所欲为,无非是知道这人多么宠溺自己,又多么下不去狠手,娇嫩皮肉一沾上疼痛,才悚然一惊,意识到眼下这情状令人羞耻,又叫人愤怒。

  他本以为傅希如要质问他,要对他失望,又一次不欢而散他承受得起,反正也不差一场争吵,却怎么都没有料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诫意味的责打。

  他凭什么?他哪有这个权力?他算是什么人,就要代替父职来打他?

  卫燎先是一阵愤怒,旋即又涌上一阵心酸和委屈,屁股上啪啪啪又落下几道肿起的红痕,他总算明白过来,自然不肯像个童子似的乖乖领罚,当下就挣扎起来。

  傅希如手劲不小,然而并未用力按着他,似乎也正等着他的还击,他一扭身就抓住了一只手,卫燎忘了脚下堆着白绫裤子,一迈步就向前倒下去,傅希如下意识伸手来扶他,却被他一用力扑倒在地。

  “你混蛋!”卫燎动了真怒,挣出自己的手,用力一拳打过去。他的身份注定,没有什么亲自动手的机会,从前也不曾和傅希如打过架,眼下却是破了戒,放弃了身份地位,也放弃了自己的尊重自制,只想叫傅希如知道他有多难受。

  两人都不算软弱无力,这一拳猝不及防,傅希如闷哼一声,居然丝毫不退,既不说话,也不松手,一屈膝顶在卫燎腹部,趁着他吃痛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顺手抽出了他的腰带,用蛮力压制着正不遗余力挣扎扭动的卫燎,捆住了他的双手。

  胜负已分。

  卫燎怒吼一声,从地毯上直起上半身,半坐半跪,双眼泛红,不肯屈服的瞪视傅希如:“你还想做什么?”

  他已然落败,似乎应该聪明点服软,先搞清楚傅希如到底是为了什么对自己动手,又或者就应该告诉他君臣有别,自己要砍他的脑袋,然而他现在这神情,自己都知道是快要气哭了。

  傅希如居然对他微微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于是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里的伤口,慢条斯理的捏了两把他还在发烫的屁股:“陛下既然不知悔改,咱们这笔账,就只能从头算了。”

  卫燎隐约知道这顿打恐怕是逃不了了,汗毛倒竖,却挪不开看着他的视线,像被冻在了原地。

  “你恨我也好,”傅希如干脆扔开了箭镞,伸手过来扯开他袍子的襟口,剥开覆盖在卫燎身上的布料,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呼吸相闻,近到耳鬓厮磨,说出的话却叫人害怕:“爱我也罢,都是私事而已,我不愿纠缠在这样的事上,反而坏了你我相识多年,留存至今的情分。可是当年我早就警告过你,国库,藩镇,党争,州牧,这些事,哪一件你真的处置妥当了?”

  卫燎猛然抖了一下:“你……”

  他似乎是要分辨,又似乎是要追问,然而傅希如并不想听他说话,至少眼下,什么都不想听,随手扯了一截布料往他嘴里一塞,轻声道:“你真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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