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高帝纪_分节阅读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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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臣问心有愧,心里苦哇

而一旁的钢铁直男还在不明所以地瞎鸡儿撩汉x

王上醒醒!丞相想不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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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最佳:不愿透露姓名的宫女x2

第40章

刘符拉着王晟的手到案前坐下,命人撤去旧茶,又给王晟重新上了一杯。王晟接过,突然道:“王上,臣请赴洛阳。”

“洛阳?”刘符先是微微睁大眼睛,随即点了点头,“嗯,确实需要你去一趟。”

他从上一世起便有一个不成文的做法,每攻下一个地方,就派王晟去治理一阵子,除刺史之外,当地官员均可由王晟自行委任,他从不过问,所以久而久之,才有了“地方十吏,九出其门”的说法。他倒不担心王晟结党营私,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刘符不疑有他,思考片刻道:“司州之地,新平未久,洛阳人心不稳,魏臣各自观望,我留在那里的人,确实有些处理不来。之前说要在洛阳考核官吏、选拔武卒,结果却被赵国之事给耽搁了,至今未行。景桓,这是最紧要的两件大事,非派你去不可。你到洛阳之后,若遇难处,便告知于我,我全力助你。”

“臣定不负王上之托!”王晟慨然道。

刘符点头,“你想什么时候走?”

“臣想今冬便去,王上以为如何?”

“那样太早了,年关将至,好歹在我身边过完元日再走。”刘符揣起手,盯着热气腾腾的茶,颇为落寞地叹了口气,“哎!今年景儿不在,朱成也在洛阳,王叔又刚被我派去守绛州,我身边可真是冷清了。”刘符一向爱热闹,这时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不由得看向王晟道:“今年元日之前,我可一个人都不往外派了。”

王晟眼睛一弯,似乎要笑,但刘符只见他眉眼稍稍一动,便即恢复如常,倒是没笑出来。刘符也未放在心上,他从刚才起心里就一直琢磨着一件事,这时候便对王晟讲了出来,“景桓,我大雍的土地以后还会越来越大,官吏越来越多,总不能每打下一个地方,该处的人事都由你这个宰相亲为。这天下的事哪有个头,哪怕是身体再强健的人也撑不住不说,于国家也非长久之计。我看重开科举也好,兴办太学也好,建立文学馆也好,不论怎么,总该有个考核官员、选拔人才的法子。定下了一个标杆,日后才好行事。去洛阳之前,你先好好想想这个事情。”

“王上从前便对臣提过此事,臣在赵国,也常常思之。中原战乱频仍,土崩瓦解,天下无主,因之文法驰坏,科举废置。王上若能重开科举,拔擢人才以充朝廷,实乃利国利民之事。但寒门士子一书难求,求学甚难,书本都在世家大族的手里。王上若要得一时之才,可仅开科举,但久而久之,朝廷大体就会变成世族的朝廷。因而王上若要开科举,当先办学校,于朝廷兴建太学、于地方广修学宫。”

刘符点头,“对朝廷而言,人才的确是第一位的,官位绝不能为人垄断。”

“兴科举、建学舍虽好,一时间却也难以完成。”王晟话音一转道:“臣事后细思此事,以为如今天下骚扰,四处皆有战乱,一些兵家必争之地,更是频频易主。人心动荡,百姓流窜,王上虽有此心,此时却非为办学之机。”

“那么就在关陇、蜀中兴办学校,总可以了吧?”

“秦、蜀虽为我大雍腹地,承平日久,少有战乱,但在此处办学,还有一个难处。”

刘符凑近,“什么难处?”

“钱。”

听王晟直截了当地吐出这么一个单字,刘符不禁愣在原地,便听王晟继续道:“若要在各地修学宫,为长久之计,则不能久占各县衙所,必另建学舍,这是第一笔钱。选任教授之人,当由朝廷赐予品级、发放俸禄,这是第二笔钱。朝廷不可能于每县均设学宫,有学子从外地求学,朝廷还需为其提供食宿,这又是第三笔钱。国家百废待兴,百姓困苦,不能加之以重税;王上又连年征战,所需钱粮无数,国库空虚。这修学宫的开销,又从何处出?”

“若非景桓今日之言,我尚不知此事有这诸般难处。”刘符只听得白头发都要冒出来了,惆怅地叹了口气,不甘心道:“我……我征战多年,怎么还这么穷?”

“国弱则民穷。王上自起兵以来,至今不过六载,而天下九州,已有其四。”王晟宽慰他道:“如今王上已得巴蜀,此为天府之土,可资长安。齐有盐铁之利,江南为鱼米之乡,若据而有之,何愁天下不富?今王上意欲东出,用兵不戢,故国无余财,待中原稍定,自无此虑。”

刘符果然大感安慰,颓唐之情一扫而空,有了一个看得见的目标,人也就有了力气。王晟言语之间,一会儿带着他山重水复,一会儿忽然又带着他柳暗花明,让他的心情也跟着上上下下的,好不波折。刘符坐不住,起身走了两圈,忽然转身道:“景桓,不对,方才说的是定一个考核官吏的法子,被你岔开了。”

“是,臣说的远了些。臣回去后,再和相府诸吏商讨此事,不日便呈报王上。”

“嗯,丞相署里的那个名唤……”刘符敲着额头回忆了一阵,终于想起了上一世那个进言劝他不要伐梁的人,“哦!那个薛举!对,我看这个人还不错,有见事之机,是可用之才。另外,此事再和蒯大夫商讨一下,他对洛阳的情况比较熟悉,行事也方便一些。”

“是。”王晟虽不知刘符如何突然提到薛举,但也不多问,当下便应了下来。

“景桓,依你看,治理司州,多久能见成效?”刘符沉吟片刻,又问。

王晟不假思索道:“以洛阳之重,臣以为,至少一年。”

“一年?太久了……”刘符走到剑架旁,抬手沿着冰凉的剑鞘抚了过去,背对着王晟道:“诸国若有异动,没你镇守长安,我带兵在外放不下心。”

“王上新平魏国,一年之内不应用兵。”

“你不去打他,他便要来打你。”刘符握住剑柄,猛地拔出宝剑,立在眼前端详,“强敌环伺,身不由己啊。”

一道青色的寒光映在他眼睛上,将这张年轻的脸笼上一层肃杀之色,王晟抬头看着他道:“梁王征战江南,无暇北顾。且此人年高,臣闻其四子皆孱弱之辈,而其弟梁预深有韬略,屡立大功,声望日隆,日后恐有动荡。臣以为南梁数年之内,不足为虑。而齐王与燕交恶,来年必有大战,可保我大雍东境无虞。如此,王上只需防备赵国南侵。赵王新失绛州,必不会善罢甘休,绛州城外,恐有动作。”

刘符将剑推了回去,“嗯,此处我会多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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