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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子之陪读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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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衣很薄,不一会就烘干了,外衣也将就半干,楚嫣恋恋不舍地将里衣给两人穿上,把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让玄景靠在火堆边睡着,盖上他的外衣,便出去寻些食物、伤药。夫子曾教过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南边这种湿热地带,本土长出来的草木一般对外地人生出的病都是十分有效的,有许多南北都长着的植物,可以用来消炎治伤寒。

  山里有许多漆树、苦楝,找些黑漆、雌楝,挖些枯萎了的地榆根,随意见到的槲实根也留了些,楚嫣也不太懂,只想着一起煮了水给玄景擦身子,再喝一点,总归是有点效的。这冬季也没什么果子了,野物他也捉不到,有些树叶倒是可以吃。楚嫣只能怀着莫大的勇气挽了自己的裤腿,下溪水里去摸鱼,他觉得这看起来大概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冬天山里的溪水冰凉刺骨,才伸进去就一激灵。实际上对于他这种新手来说,捉鱼才是最难的选择。溪水又冰,鱼又少,还滑不溜秋,去林子里逛逛运气好还说不定能碰上只饿晕了撞上树的兔子呢。

  楚嫣溅得满身水也没碰到鱼的身子,折腾半天,想着要不要放弃,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正犹豫间,只听得气流刺破的声音,几枚快速飞过的叶片,像利刃一般钉在两条鱼的身上,两条鱼立马翻了肚皮。

作者有话要说:  楚嫣:那是谁?!

  33:俺也不知道——

  楚嫣:哼,你这个短小君!

  33:···你!!算了!俺有封面了,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吴应子

  楚嫣被突如其来的煞气吓得一屁股坐在溪水里,屁股蛋磕在又滑又冰又坚硬的石头上,眼泪都快被疼得流出来,鼻涕也被冻出来了,简直可以说是涕泗横流。身上的里衣本就是玄景命人给他专门制作的上好绸缎,摔下山崖时被刮花了许多细小的口子,一磕在石头上,顿时撕开一长条,冰冷的溪水瞬时涌进屁股缝,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楚嫣惊恐地四处张望着,可是能用叶片做利器的人怎么又会被他发现。只不过楚嫣这幅狼狈滑稽而又惊恐的模样,惹来不远处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只见溪边的一棵树上的粗枝上,蹲着一个二十多一点的年轻人,带着均匀的古铜肤色,浓眉大眼,轮廓俊朗,在那里毫不客气地大笑着。

  楚嫣又惊又羞恼,把两条鱼揣在怀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气鼓鼓地就走了。他现在冻得骂人都不利索,再说他本来也不怎么会骂人,武力值——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年轻人见楚嫣不理他,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从树上几步飞跃到楚嫣身边。楚嫣被吓了一跳,但看着人明晃晃的笑脸,明显一副我很无害的模样,便也随他去,再说还拿了人家的鱼。已经出来好一会了,得快点回去才好。

  到山洞时,火堆只剩一点余烬的火星,一旁的玄景被冻得瑟缩着身子,嘴唇都起了白色的皮。看样子,好像发烧了。楚嫣心里一阵一阵烧灼的急躁,刷地咬牙切齿地盯着跟来的年轻人身上暖和的外衣,那眼神,像饿极了的狼盯着眼前的食物一样,年轻人不禁感觉后背汗毛都立起了。识时务地把外衣脱下递给楚嫣,楚嫣把玄景包住抱在怀里,不停地揉搓生出些暖气。那人看模样便帮楚嫣把火堆升好了。

  烘烤着旺盛的火堆,缓和些后,楚嫣把玄景放在一边,开始清理鱼和一些草叶药材。小屁孩从来没干过去鳞抠内脏鱼肠这种复杂的活,把树枝稍稍磨尖了死命地划开鱼腹,那暴力的摩擦简直令一旁看着的人目瞪口呆。那鱼鳞也只能用稍微磨过的树枝横着碾掉,好不容易处理完,两条鱼也惨不忍睹,半拉鱼鳞那么四分五散的还在鱼身上,也无所谓了。

  本来楚嫣想着应该做鱼汤的,鱼汤多好,又简单又美味有营养好吸收,最适合他们现在吃了。可是等处理完后都要做了才想起来,哪里有锅啊?!那没锅的话想着的煮汤药又怎么办?!简直是举步维艰!

  长长地叹口气,认清了现实,楚嫣便把一些气味好闻一点的树叶和草叶,塞进鱼腹内,用树枝烤鱼。一阵混合着鱼香草香的香味慢慢传出来,闻着还是很吸引饥肠辘辘的肚腹。楚嫣想起夫子曾说过紫苏可除鱼毒、去腥,好像这附近有长得像的。

  楚嫣挑出最嫩最干净的细鱼肉一点一点喂到玄景嘴里,可是玄景没有反应,只是含着。那大眼看不过去,递给楚嫣一个水壶。楚嫣拔开壶塞,一股清香的酒味传出来,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也没什么问题,扳起玄景的脖颈,直接用嘴喂了进去,一旁的大眼顿时有些看傻了。

  好不容易解决温饱的问题,楚嫣将玄景抱在怀里依靠在他身上,开始盘问起那大眼青年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瞧我这般,自然是出身江湖,行走江湖!当然是不出世的大侠哦哈哈!”

  楚嫣心里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大侠,治疗刀伤的金疮药总有吧?”

  “那当然!话说这小哥受伤了?”

  白痴吗?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楚嫣腹诽道。

  “我还以为只是得了伤寒呢。”说着递出一个小瓷瓶。

  楚嫣放在鼻端闻了闻,也嗅不出什么,反正虱多不怕身上痒,都这个地步了,顾虑再多也没有意义,用手指挑出膏药,细细地给玄景背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抹完后很自然地就把小瓷瓶揣在了自己怀里。

  那大眼青年挪了几步靠过来,“我叫吴应子,你们怎么会这么狼狈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叫楚嫣。遇到坏人,被踹下了山。”

  吴应子上下瞅了瞅两人的模样,眼里充满了同情,还有一丝隐隐的幸灾乐祸,楚嫣有些不爽,便奚落到,“吴应子这个名字真奇怪,和无患子(注1)是什么关系?”

  “吴幻子?!吴幻子是谁?高人么?”无应子眼睛顿时充满了向往。

  “鉴定完毕!白痴一个。”楚嫣心里暗暗道。“嗯,无患子是我师傅,高人一个。”被小屁孩鉴定为白痴的吴应子,那杀鱼的一手营造的高手形象顿时哗啦啦地碎一地啊。

  将近半夜,玄景转醒过来,看到楚嫣隔着衣服抱着自己,身体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不停地往包着玄景的衣服里嵌。玄景看到最外层的那件衣服,明显带着嫌弃的样子,忍不住在里面蠕动了一下。楚嫣本来就被冻得睡得不实,一下就醒了过来,“景哥哥,你好些没?”

  玄景抬眼扫了扫四周,看到靠在墙壁上打盹的吴应子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周身泛着警惕的气势,“那是?!”

  “他说他叫吴应子,我不认识他。不过他捉了两条鱼,还有伤药。”楚嫣想表明吴应子来历不明,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还是忍不住表示这个人没有恶意。想了想,又趴到玄景耳边神秘地补充道,“那人用几枚叶片隔空把鱼杀死了!”

  玄景嫌弃地拿起那件衣服,“这衣服也是他的吧?!”楚嫣点了点头。玄景把垫在身下的楚嫣的衣服扯起来,把吴应子的衣服铺在地上,两人一块躺在上面。火堆周围的地上被烘得暖烘烘的,玄景把楚嫣抱在怀里,盖上两人的衣服,暖和了许多。楚嫣心里总算放松了许多,很快便睡熟。玄景看着楚嫣的睡态,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头发,脸色苍白了许多,还有青黑色的黑眼圈,两颊上还有些细小的裂开的伤口,心里忍不住有些恼怒。想起离京前父皇秘密交待的事情,这荒山野岭中突然出现的不明高手,还有那批刺客,玄景只觉得全身绷紧密度增加得像颗待势而发的小炮弹。

作者有话要说:  33:注1:忘记解释了,无患子是一种木本果实,可以用来洗头发,效果还很好哦,无刺激纯天然,还有滋润的效果(···我是广告君附体了么···)

  ☆、回京

  等玄景醒过来时,天已大亮,随着射进山洞里的阳光,看到楚嫣与吴应子二人相对盘腿而坐,面色凛然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气氛实在诡异的很。对面的吴应子,明明和昨天一样的面貌,却眼睛微眯,额眉紧绷着,嘴唇紧紧地抿着,整个气势显得又严肃又冰山。

  玄景腾起身来,扯扯身前楚嫣的衣袖,疑惑地看着他,“嫣儿,怎么了?”

  楚嫣回过头小声道,“我醒来时他就这么坐着,看着蛮吓人的。”

  “那你也这么坐着干什么?!”

  “我得这样看着他,安全!明明那人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一觉醒来像变了个人似的。说看着我怎么那么熟!当然熟了啊!昨天才认识的!哼!我看他这样还觉得熟悉呢!”

  玄景坐起身来,试探道,“这位兄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吴应子听得懊恼的皱了下眉,“该死!肯定又是他到处乱跑,每次出来时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玄景与楚嫣相互看看,一脸茫然,“那兄台知道这里是哪里不?”

  “不知。”

  楚嫣与玄景微微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很是沮丧,不想那人接着道,“但是我知道怎么出去——“

  玄景、楚嫣、吴应子怎么艰辛地出了山谷也不细说,只说三人一路乔装轻行,向长安出发。玄景思来想去,刺客也无外乎三路人马,但无论是哪一种,凭玄景目前所处的形势,现身都不是安全的作法。不想半路,却传来邓夫人被幽禁的消息。五皇子还未有消息,其生身母亲旋即落到如此地步,民间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消息最灵通的说,是因为邓小夫人前不久去世,死因蹊跷,貌似与邓夫人有关,但还在查探之中便未公布;阴谋论者分析道,邓夫人与邓小夫人乃同胞姐妹,邓夫人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妹妹,定又是二皇子一派趁势,想在五皇子失踪后彻底致邓氏再无翻身机会。

  玄景听得邓小夫人去世的消息,很是震惊,心中不禁涌出许多难过。他记得,在邓小夫人身体还好的时候,一直便很疼爱他,给玄定和玄肃备一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忘了他,在邓夫人那寻不到的一般母爱,在邓小夫人那总能感受到。玄景凭着小孩子的直觉,知道邓小夫人是真正喜爱他的,甚至还超过玄定玄肃,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邓小夫人身体变差后,玄景也时常去看望他,因而他与玄定玄肃也一直比较亲近,关系比较好。

  虽说身体一直不好,怎么突然就去了呢?!竟然还传母妃与小姨的死有关系!

  母妃是什么人,他心底清楚。虽说当初可能还会因为妒忌犯傻,但这么多年,早就认清了现实,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做这么完全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岂不是葬送她这么多年所有的经营,连母族都不会支持。这毫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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