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_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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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气运丹田的嘶吼,手中的绣春刀高高扬起,劈空斩风的朝下落去。她身轻似燕,动作太过利落,面具男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只能挥刀相抵。然而卫夕眼疾手快的收了刀,避免和他的正面冲突,落地时一个踅身绕到他的身侧,一记突刺直朝他的颈部而去。

那面具男猛一战栗,切开的喉咙里喷溅出腥热的液体,沾染着墨色的浓黑。与此同时,一柄长刀从他心窝里探出一寸,刀锋之上血线垂落。

二人齐齐收了刀,那面具男涌血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旋即扑倒在地。

牧容袖阑一震甩掉了绣春刀上的污血,扬手掷出追魂镖,正中一名白衣女子的眉心,这才将卫夕揽入怀中,“没受伤吧?”

他不知杀了多少人,大红蟒袍到处都是漆黑血块。卫夕仰眸看看他,复又看了眼地上的尸首。

“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看他时眼眸格外沉澈,“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战速决吧!”

昏暗的月色下,她那张面皮之上毫无惧色,难得老练让牧容愕愣一瞬。想想也是,身为密探毕竟是身经百战,谁人不会怕死,可弄到刀刃上都是个狠角色。

短暂的沉默后,他笃定的嗯了声,“跟在我身边。”锐利的眼刀剜向那群贼子,唇边扬起抹不合时宜的浅笑,“今儿杀个痛快,出了柳叶湾本官好生犒劳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土豪打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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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萧索的风从柳叶湾呼啸而过,裹挟着冷湛的厮杀声,不加掩饰的撞入耳畔。

天昏地暗中,卫夕已经记不清她到底收了多少刀下亡魂。染血的绣春刀戾气丛生,唤起了潜藏在心底的魔性,逐渐吞噬着她的理智。热血呼呼地往脑门上顶,眶子里的白眼仁儿早已被鼓的通红,来一双,她绝不少杀一人。

她身法利落,手不留情,牧容余光一瞥,压在心间的磐石也算消融不少。

但他并未放松警惕,一直守在距她不出一丈远的位置,手中的绣春刀耍的出神入化,尽量避免贼人去靠近她。

锦衣卫都是受过铁血训练的圣上亲军,若是与他们近身厮搏,鲜又能占得了便宜的。

没出多会,清脆的兵戎碰撞声徐徐消逝,方才烈焰嚣张的反党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二十多人还在孤军奋战。

这些人大都是青莲会残党的高手,身手不凡,若是一对一,还真是拿捏不准孰赢孰输。

但对锦衣卫而言,江湖道义这种事断然是不存在的。敌寡我众,用最少的时间割掉对方的头颅才是他们想做的。

已快月上中天,阴气登时开始弥散。

君澄仰眸看了眼天色,持刀厉呵:“不留活口!速战速决!”

“是——”

“杀!”

杀红眼的锦衣卫们重新注入了热血,唇齿间张弛着各种发泄似得嘶吼,三五两群的围攻过去。

火力集中在了南侧官道,稍远处卫夕收了刀,咻咻喘了几口气。血液粒子还在疯狂躁动,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然而刀却像是黏在了手心儿,越握越紧,凸起的关节泛着白惨惨的骨色。

鼻子早已习惯了血腥味,她抬袖拭去脸上的血渍,没有去看手头上染血的绣春刀,逃避似得将眸光定格在牧容身上。

那一袭大红蟒袍倒是看不出刺人眼眸的血渍,只有一团团乌黑浸染在上头。他立在距她五步远的位置,皂靴踏在玉面狐的脸上,使劲捻了捻。

“喀吧”一声,白狐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一张面带烧伤疤痕的脸来。

黯淡的月色下,牧容神情淡然的凝着玉面狐,脸颊上的血点子衬得他面色愈发皓白,“北堂主,大理寺卿晏清玉是否和你们有勾结?”他脚下又使了使劲,“你若坦然相告,本官定会留你个全尸。”

玉面狐的脸贴在冰凉的地上,嘴边啐了一口,义愤填膺道:“呸——狗官!老子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唔!”

这话没说完,牧容手头的绣春刀已经垂直而下,正中他的右臂,将他稳稳钉在官道之上。下一瞬,刀锋一转像右侧开划,在空中带出一道弧形血花。玉面狐的右臂近半数被切了下来,只有一点皮肉连在一起。

“啊——!”

玉面狐再也压抑不住,尖声嗷嚎起来,五官反复挤压在一起,暴露出一种扭曲的痛苦来。

血液从他大臂的动脉里喷涌而出,很快就在官道上汇成了一条暗色血河。浓腥的血味蔓延在空气中,再度激起了卫夕刻意沉睡的嗅觉。五脏六肺又开始翻腾,她厌恶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牧容心狠手辣她是知晓的,于公于私,这玉面狐委实应该不得好死,威胁了她的生命安全不说,还害死了不少锦衣卫。但这般生生切人臂膀的场面看在眼中,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还不打算说吗?”牧容眉尖微敛,清隽的容颜上携出一瞬冷戾。

见玉面狐只是低声呻-吟,并不答他,牧容登时抽出绣春刀,钉在玉面狐的左臂上,挑了挑眉梢,轻快道:“你不说也罢,本官回京再细细的查,早晚揪出你们这些祸害朝廷的蛇鼠来。”

失血和剧痛逐渐让玉面狐变得神志不清,凸起的双眼缓缓睁大,“回京?你当真还以为能回京?哈哈哈——”

他咧开嘴角笑得格外恐怖,在牧容蹙紧眉头将他左臂割下后,他抽搐一番终于消停了。

收拾完仅剩的残党后,君澄携着众人快速围靠上来,拱手回禀道:“大人,残党已尽数剿灭!”他冷冷瞥了眼终于消停的玉面狐,“尸体该怎么处理?”

“此地不宜久留,尸体先扔这,让遂邺百户所处理。”牧容淡淡回他,机警的眼光在四周盘桓一圈,最后落在半死不活的玉面狐身上。

这头他刚刚拔起绣春刀,就听玉面狐细若游丝的嗫嗫咕哝,“走不了……你们走不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又闭合,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来。

这番几乎要用尽他生命的口技回荡在山谷中,有种诡异的濒死美感。卫夕打了个机灵,不由想到了“杜鹃啼血猿哀鸣”。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这绝唱绝对不安好心!

“你应该知道……有多少达官显贵想要你这颗脑袋。你别说,你这头还真是值钱……”玉面狐狡黠笑起来,淤血顺着嘴角潺潺流下,依旧执着地嗫嗫道:“没了我们青莲会,依旧会有人会替我们王爷报仇……你走不了,走不了……”

众人一听,皆是哑然失色。

与此同时,嗖嗖的齿轮转动声从上空传来。一道道黑影手握飞索,身着夜行衣,头戴皂色面罩,踏着山壁直立而下,噔噔噔落在官道之上,猫着腰,脚踩碎步,一霎的功夫就将他们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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